凄厲詭異的聲音就像指甲劃過鐵面的聲音,短瞬間達到人類無法抵抗的音域,彌什捂住耳朵,卻還是阻止不了這一聲聲歇斯里底的尖叫強勢鉆進腦回路。
如同飛機降落時耳鳴的“嗡”聲,占據了她全部的感官。
逐漸拉高的音節逼近彌什崩潰的邊際,忽然,尖利的女聲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彌什,你沒事吧”羅凡德在旁邊擔心地詢問,另一只手還緊緊摟住她的肩膀。
估計是她剛剛被噪音干擾,身體搖晃看起來要摔倒了。幸好之前給了羅凡德一個男寵的人設,所以兩人突然觸碰也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門衛還貼心地將休息室門關上了,給兩人留出單獨相處的空間。
太貼心了,以至于羅凡德的面上泛紅。
“你沒聽到嗎”彌什反問羅凡德。
“聽到什么”
“這里到處都充斥著趙汝真的尖叫聲。”
彌什和羅凡德已經將副本推進到第二階段,電信詐騙了,那邊楊阿英和謝裔還在賭場徘徊。
他們不賭博,理所當然地被賭場安保隊趕出去了。
但他們沒有放棄。
目前手頭上的證據只有這間賭場,如果放棄它,他們也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使勁了。
于是楊阿英拉著謝裔蹲在賭場外面,冒著狂風暴雨蹲守了大半天,直到晚上賭場交接班時,才終于蹲到了一個面善的亞裔荷官。
荷官看起來和小趙一樣年紀,只有剛成年的大小,于是楊阿英下意識覺得她會認識趙汝真。
楊阿英攔下對方后,對方還不斷沉默躲避,直到她提起“趙汝真”的名字,對方才有反應猛地抬頭震驚看向他們。
“小趙,你們又是來找小趙的”
又
看來已經有玩家摸到這條線索了。
楊阿英自覺進度落后,心急如焚地追問“對,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荷官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后將他們拉到監控盲區,壓低聲音講述道“在我們賭場里,不聽話想逃跑的荷官,第一次會被摘取器官以使警告,第二次就會送出賭場。”
摘除器官,楊阿英知道,就像杜多金的小弟一樣拿大斧頭分尸。
可送出賭場又是怎么回事
楊阿英追問“送去哪里”
“賭場大老板的銷金窟,電信詐騙工廠。我知道在哪里,我把地址寫給你們”
為了不被賭場發現自己背叛,荷官十分警惕地用左手寫字,用的紙也是楊阿英自己的紙巾。
楊阿英接過皺巴巴的紙巾。
那是一個快到暹粒境外的地址,坐車過去要一個小時,走路過去得凌晨才到。
她看著紙張上的地址,心頭滿是疑問,最首要當然是地址的來源“你之前犯過兩次錯嗎,怎么會知道詐騙工廠在哪里”
“我沒犯過錯。”荷官報以惆悵一笑,聲音也變得低沉難過“我一覺起來就發現這個地址,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
楊阿英還想追問,可荷官害怕被賭場發現,丟下地址后溜得飛快。
謝裔看著紙上地址,問“這個地址來的奇怪,我們應該相信她嗎”
“是線索還是陷阱,先探一下才知道。”
楊阿英攥緊手中的紙巾,決心要去那兒闖一下。
可惜他們沒有錢,彌什是坐突突悠閑地走,楊阿英和謝裔只能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往前走。
東南亞天氣詭異,剛下完暴雨立刻出大太陽,忽然拔高的溫度,和猛烈的夕陽光相互照應,幾乎要把身體的水分曬出來了。
身上的衣服也濕了以后原地曬干,變得皺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