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劇烈的咳嗽聲此起彼伏,卻被嘴里的布團堵了回去。
經過這么殘忍的懲罰后,所有人的臉色都呈現著一種被煮熟的紅,和快要死掉的紫色混合,看起來不像是人了,更像是從黃泉水里撈出來的鬼。
“我再問一次,是誰偷的手機”
看來不問出個所以然,懲罰無法結束。
大概是意識到這點,所有人臉上都露出絕望的表情,直到一個女孩忽然掙扎,聲淚俱下喊“嗚嗚嗚嗚嗚是我打的電話。”
一切才終于有了轉機。
又或者說是更嚴重的懲罰
看守人走向捆綁女孩的繩索前,一腳踹開水缸。
他先是扇了女孩一耳光,將嘴里的布團打掉,然后不顧她怎么苦苦哀求,直接拽著她走,“婊子,敢往外打電話,我要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他拖著女孩往小黑屋的方向走。
結合之前多次的警告,還有女孩的遭遇,不難猜出女孩進小黑屋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誰又能責怪女孩呢,她是被拐賣過來的,本可以打電話通知家人,將所有人一起救出去,結果剛輸入號碼沒來得及撥通電話,突然響起的來電鈴聲暴露了她的計劃。
而現在,她本可以安然無恙,卻為了所有人不被懲罰勇敢站出來的。
女孩近乎絕望地嗚嗚哭喊,其他人只能被掛在水缸上面誤,眼睜睜看她被拖得越來越遠,身上的衣服都掛不住了
,就像拖拉牲口一樣。
大家都不忍地閉上眼睛,暗暗禱告這場災難盡快結束。
直到一聲清脆的“砰”聲響起,給這場絕望的氛圍按下停止播放鍵。眾人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剛剛還耀武揚威的看守人應聲落地。
露出了站在他身后,手持鐵棍一臉冷漠的彌什。
在看守人提拉女孩衣領往小黑屋走的時候,彌什偷溜到吊繩旁邊,撿起看守人拉下的鐵棍。剛剛還用來戳“犯人”身體的兇器,搖身一變,成為正義制裁的工具。
彌什踢開看守人,幫女孩解了繩索,又回過身把被吊在水缸上的人們放下來。
可奇怪的是,他們被救下后,一點兒求生的反應沒有,只是呆愣愣地看著彌什,既不說話,也不往外跑。
“怎么不走”彌什詫異反問。
“走去哪里”因為哭得太狠,女孩的聲音已然嘶啞“他們看到沒有鎖鏈的犯人走外面,就會直接抓起來,將我們歸于叛徒進行處決。”
該死,這倒是彌什沒想到的。
不過人是她救的,那就幫到底吧“那你們先躲起來,晚點我想辦法帶你們出去”
彌什拖著昏迷的看守人,將他藏在草叢里面,又用鐵板蓋的嚴嚴實實的。等她回到院外,水缸旁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聽從彌什的話,藏在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不。
彌什瞇起眼睛,還有一個人沒走。
他躲在水缸的后面,體積很小,只露出肩膀和后背,就好像把頭和身體都龜縮在了胸前,所以剛剛彌什錯眼看過去的時候沒發現他的存在。
怎么會有人躲在這么明顯的地方彌什有些無奈。
她靠近水缸,難得溫柔地問道“你不能躲在這里,這樣很容易被發現的,你快去”
話還沒說完,躲在水缸外的身體突然動了。
它以坐姿的高度,緩緩“走”出水缸陰影處,站在月光正好能照到的亮處。
彌什的目光緩緩向下,看到的卻是它光禿禿的下半身腹腔以外的肢干都被攔腰斬斷,只剩下不足五厘米大小的肉團,殘忍地代替腳掌站在地面上。
彌什看到了這雙瘆人的腳,再慢慢向上看去,視線來到軀干穿著的粉色衛衣上。
這件衛衣簡直不要太眼熟了
本來在東南亞穿著衛衣就很有記憶點,更別說,彌什被穿著類似衣服的人追了大半天
她的目光緩緩向上,落在光禿禿的脖頸上面,脖頸上沒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