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什面不改色地回答。
“兩個一起”梁硯行下意識追問后,又覺得這個問題很失禮,于是沒等彌什的回答。
他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疊紙,將其完整打開。
疊紙的材質是黃色宣紙,疊起來只有拳頭大,展開后居然有一個成年人的大小。
準確來說,居然和梁硯行的體型一模一樣。
他雙手抓著黃色宣紙人的時候,就像手上長了一個黃色的影子。
“就是這個。我晚上學習的時候,不小心把鋼筆掉進床底,于是鉆進去掏筆。結果一抬頭,就看到我床底下貼著這個東西。”
梁硯行晃動紙人,給彌什看紙人的邊緣,已經開始泛黑卷邊了。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住在這個臥室里。”
“我之前在書院學習的時候,幫夫子打理過藏書,所以很清楚宣紙氧化到這種程度,大概已經貼了二十多年。”
也就是說,這張紙人幾乎伴隨了梁硯行一輩子。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一直都壓在紙人上面睡覺。
大晚上的,意識到自己和紙人同眠的梁硯行,狠狠
打了一個冷顫,看向彌什。
他非常誠懇地說“不知道為什么遇到這種事情,我第一反應就是來找你。”
“可能因為只有我們能看到她,所以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就像擁有了錨點一樣,心安不少。”
彌什聞言,愣了一下。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同樣的話,她在日式兇宅跟梁硯行說過。
那時候的她深受副本影響,將梁硯行當作現實世界的錨點,全身心相信他,此時卻身份調轉,她變成了梁硯行的錨點。
彌什看向梁硯行。
兩人對視。
現實虛擬、過去未來的交集,使他們的緣分越來越深刻,而且彌什的第六感正在強烈控訴,這樣下去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會發生一些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忽然,一聲尖叫聲響起。
打斷了彌什的思考。
屬于女性高響的叫聲,貫徹整間房子,精準無誤地落在三人耳中。
彌什和羅凡德還在辨認這是誰的聲音,梁硯行卻倏然臉色大變。
“是我妹妹的聲音”
他拔腿就往妹妹的房間跑。
撞開房門,卻發現房間里空空如也。
西式床鋪上只有床褥皺起來的痕跡,證明曾經有人睡過,卻沒有人躺在上面。
“妹妹”
梁硯行慌張把所有的角落看了一遍,報刊上孩子死亡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可能會遇到類似的事情,他就緊張得雙手顫抖。
“你在哪里”
他在房間里跑來跑去。
彌什將所有的柜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都刨出來。
梁硯行還不嫌臟地親自跪在地上,朝床底探去。
床底就那么一點空間,能不能藏人一目了然。
就在梁硯行準備起身時,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蹲在床邊的動作頓住,漂亮的眉眼凝結只剩下眼瞳顫抖。
他伸手,緩慢伸向床底。
“撕拉”
紙張從木板被掀開的聲音。
梁硯行從床底撕出了另一張紙人,身型和他妹妹一模一樣
“這里這么還有一張紙人”梁硯行能接受自己遇到這種怪事,卻不能接受家人也被靈異纏上。
他緊緊蹙著眉頭,手指因為憤怒而顫抖“難道不止我,我的家人床底都被貼了紙人”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到底是誰想要害我們”
但這不是當下最緊急的事情,最緊急的是,找到梁硯行的妹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