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姐妹嗎,兩人身形居然出奇的相似,同樣手指修長,骨骼單薄,只不過生活條件不同,梁母要顯得更豐滿一些,小眉則是更瘦削一些。
難怪他們交換沒人發現,再加上換頭的操作聞所未聞,別說外人了,親生父母也察覺不到。
“走吧,我送你出去,先不說妍瓊長大了,我不喜歡我們這一輩的事情影響到她,而且我作孽深重,已經不敢再出去了。”
又提到自己,梁母長嘆一聲,“即使呆在下水道里,我的腦袋依舊在外作惡,我每天都能聽到井蓋敲擊聲,就像腦袋在不停撞擊,又在下水道口撿到腦袋投遞過來的食物。”
有的時候是眼睛,有的時候是手,有的時候是女孩的頭發。梁母每次看到心都要碎了。
彌什卻覺得很奇怪。
按照梁母的說法,她是在孕期發現腦袋亂飛,小眉也是在孕期左右發現自己的腦袋也亂飛,在此之前,她們并沒有飛頭的預兆。
也就是說,這種癥狀受到激素的影響。
這也是彌什覺得這是基因病的原因。
民國有不少奇談怪論,其中一種,就提及南方有一種族人叫做飛頭族,夜晚的時候腦袋會騰空而起,在外面亂晃。
但是建國后不能成精,那個種族就順理成章地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藏起來了,還是被殺光了
但這些事情對于梁母來說不是重點,重點是,彌什認為梁母的腦袋不應該亂飛
她現在的激素正常,就應該回到從前的狀態,而且梁母呆在下水道里,非必要不出來嚇人,她所接收到的訊息,都是她的主觀意識判斷認定的。
如果梁母沒有害人,那敲擊聲和丟在下水道口的殘骸,就是有人在故意誘導梁母。
彌什陷入思考沒有反應。
梁母詫異,伸手拉了拉彌什。
彌什低頭看向她的右手,就像被敲鐘撞到腦袋也一樣,發出“鐺”的一聲回響。
她反手握住梁母的手,問“你用右手”
“是啊,怎么了”
梁母差異。
彌什光速翻出先前給報刊截的圖,首先是垃圾廠纏尸案。
記者給這篇報道,配上了一張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黑白照片,依稀勾勒出孩子慘死的模樣。
她將配圖放大再放大,定格在眼睛傷勢上。
幸運的是這張照片是記者站在側面拍下的,將孩子被挖掉的右眼完整拍了下來。彌什注意到,孩子的右眼眼尾傷勢更嚴重,很明顯,那是燒紅的勺子最先落下的位置。
如果對方是右撇子,按照順手的慣性,她應該落在右眼眼角,然后向左剜過去。
她又在千千萬萬張截圖里,翻出老虎灶老板講述故事的錄屏,拉到最后的進度條,仔細聆聽“因為囡囡跑回來之前,她摸了我家囡囡的頭,用的是左手只有鬼才會用左手”
不只有鬼會用左手,左撇子也會。
彌什恍然大悟。
她看向梁母“梁夫人,你還記得,你妹沒用的是哪只手嗎我們可能一直以來都弄錯了,真正害人的人不是這個病,而是某個人。”
既然有手,那害人的人就不可能是一個頭,既然是左撇子,那害人的人就不可能是梁母。
梁母聽到彌什的反問后,呼吸倏然收緊,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因為緊張,她的雙手攥緊了彌什胳膊,聲線斷續地說“不是我害人,會是誰,難道是小妹”
“自從梁硯行回來,才出現被殘害的孩子,可能是小妹知道你會為了孩子忍不住爬出來,為了不讓孩子們發現異樣,才故意做出你的腦袋在害人的假象。”
“她很了解你,知道以你的善良品行,你會甘愿呆在下水道里。”
這樣,小眉就能頂著梁母的身份,將孩子養育成大小姐的模樣,直到彌什的出現
“可是有什么用,我已經”梁母嘆氣,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人死如燈滅,半死不活是殘燈,沒法照亮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