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彌什一發問,黃霞衣下意識認真解答“因為我也被瑪麗亞選中過。”
同學們急匆匆進入學校,三人站在神像前面,在閉眼的她面前大膽談論。在黃霞衣的口中,她是新生開學第一天就被瑪麗亞盯上了。
那天她拿著行李獨自走進校園,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冰涼刺骨的感覺從她的后腦勺略到后背,她下意識轉頭朝來源處看過去,就看到原本閉著眼睛的瑪麗亞竟然睜開眼了。
“她雙手合十,原本微微垂下的頭顱完全抬起來,用下三白的怒目盯著我。”黃霞衣回憶地說“我當時嚇壞了,站在原地動也沒辦法動,當然也沒有挪開視線。”
沒過多久,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就消失了。
緊接著就好像卡幀的視頻終于卡回來了一樣,一轉眼的功夫,雕塑重新恢復成閉眼的模樣,視線也從黃霞衣身上挪開了。
黃霞衣跌坐在地上,后知后覺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她以為是自己的靈異體質作祟,于是回到班級后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后來才聽說,原來這是瑪麗亞的詛咒,而她誤打誤撞從瑪麗亞的對視中逃出生天。
神奇的是,黃霞衣也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人。
謝裔忽然開口,打斷這個故事。
“你為什么沒有說出來,我好像從沒聽說過,班級里有第三個和瑪麗亞對視過的人。”
“我不敢”黃霞衣弱弱開口,十分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沒有和瑪麗亞對視,假如讓別人知道,他們會像對待你一樣對待我的。”
好奇怪,明明大家都只是想保護受害者,可是受害者卻害怕被大家知道真相。
彌什覺得這個學校有點意思,于是她選擇轉身就走。
“既然你沒有被瑪麗亞盯上,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注意不要抬頭看她。”彌什心想再走快點,她還能趕上謝媽媽回家的車,所以走得飛快。
只有謝裔受傷的世界達到了。
他拉住彌什不讓她走,可憐巴巴“姐,你真的不理我啊”
“不是我不理你。”彌什不好敷衍小弟,于是隨口找了一個借口而是我暑假還有論文作業呢,不趕緊開始尋找選題,開學后怎么交作業啊”
反正千錯萬錯,都是論文的錯,不是她沒心沒肺還嫌麻煩。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彌什還把群公告遞給謝裔,“看到了嗎,還要古建筑主題呢”
“那個”黃霞衣默默開口“其實我們學校就是古建筑。”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sce1870,說“這棟教學樓,這個雕塑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可以寫論文。”
彌什
非得將她不想在現實下副本的事情說出來是吧
就在彌什準備實話實說,當場跑路的時候,忽然,一道冰冷宛如毒蛇的目光落在她脖頸上,作為強化過身體素質的玩家,她對這種視線更敏感,也更能感受到這種非人物種的惡意。
是瑪麗亞
她看她了
彌什想也不想,立刻扭頭看向視線來源地。
出乎她意料的是,不是瑪麗亞,那兒壓根就沒有雕塑。
站在層層疊疊的楓葉下,身體吊兒郎當依靠在樹干上的鬼東西,是一個穿著全黑衛衣的男人。
視線也是從那兒投過來的。
他戴著顯眼、個人特色明顯的頭戴式耳機,將長長的劉海壓得靠下,有些看不到眼睛為止。身上穿的是耐臟的灰色連體服,可因為身量足夠,莫名有種氣勢逼人的感覺。
大概是覺得自己離得遠,只有彌什這種強化過視力的人才能看清楚他,于是他肆無忌憚地讓身上的蛇游到臉上。
蛇頭擱在臉頰上,蛇瞳緊盯著彌什非人的視線正來源于此。
“怎么是他”彌什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可因為太遠了,無論是謝裔還是黃霞衣都看不清頃傅,只能勉強看清他的身形和身上的衣服。
“那是我們學校的清潔工。”黃霞衣說“好像是今年的暑假工,之前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