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緊接著說“但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太正常了,和之前瑪麗亞盯上的人不太一樣。”
丁澤英被瑪麗亞盯上后,嚇得不敢再來學校,譚樺被盯上后,半年如一日地不敢睡覺。對比之下,謝裔甚至能安然無恙地從校門口走回來,還能正常地跟彌什說話,回憶對視過程,更像是從對視中順利逃脫的黃霞衣的狀態。
“不管怎么說,這次的靈異非常兇狠,小心為上。”
彌什終結了這個話題。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一個蒙著白布的急救床從樓上搬下來,布料蒙出里頭不規則的人型,頂上暗紅的血液已經凝固了,像膠水一樣死死扒在布上。
大概是知道布不會從尸體上掀開,工作人員沒有另外用東西按住布,只是輕輕擱放著。
但當急救床經過彌什等人的時候,原本被血液扒得嚴嚴實實的白布,被猛地掀開了一角,就好像里面的人覺得不舒服用胳膊肘撐開一角空隙,露出安然無恙但慘白的臉。
幾人立刻繃住五官,屏住呼吸。
即使知道脖子底下是敞開的身體,但單看這張臉,只會覺得丁澤英睡著了。
因為他去世時的表情特別安詳,看起來并不痛苦,如果不是彌什見過他的身體瘋狂顫抖,估計也猜不到他的真正死因。
幾人默默看著丁澤英的遺容,陷入沉思,沒有說話,就在人群和尸體擦肩而過的瞬間,彌什發現,尸體原本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太奇怪了,明明視線無法具象化,但彌什就是能感覺到他這是在盯著自己。
緊接著急救床漸遠,被送到急救車里,延長而去,徹底看不見了。
彌什收回目光。
不遠處是警察和老師正在交涉,警察表示“目前看來,死亡現場沒有被入侵的痕跡,但奇怪的是,指紋被打掃得太干凈了,所以不排除有經驗豐富的殺人犯潛入學校。”
“為了學生們的安全著想,我建議先將高三生解散回家,等安全后再回來。”
老師顯得有些為難“可是警察同志,我們可以解散學生回家,可是高考它不會等人啊,而且很
多家長都不會同意我們不安排補課的,這太影響教育計劃了。”
高考能比人命重要”
警察也火了。
可他也知道老師也只是打工人,在院長和家長代表還沒表態之前,她們也不能輕易放人,也不敢這么直接把學生放回家,萬一在路上出事怎么辦
于是解散的事情暫時擱置,老師承諾會讓保安們都回來,然后加強巡邏和監控。
但彌什清楚,學生回家是遲早的事情,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
彌什對謝裔說“咱們先去雕塑那兒看看吧。”
“行。”
三人連晚飯都沒吃,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站在謝裔剛剛蹲守的地方。他指著墻角,說“我剛剛就是蹲在這里。”
彌什學著他的模樣蹲下來,朝瑪麗亞雕像望去。
從這個角度看去,瑪麗亞竟然呈現出微微頷首的狀態,下巴微收,就像蒙娜麗莎的微笑,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過去都在和她對視。彌什瞇著眼睛想要再看清楚點,忽然,一個穿著衛衣,走路方式有些吊兒郎當的身軀擋在她面前。
彌什抬頭向上看,發現是一個模樣尖嘴猴腮的男生,身旁還跟著幾個打手身材的胖子。
“謝裔,你是小孩子嗎,怎么還把家長帶過來了”
路行站在彌什面前,故意低頭戲謔看彌什,把她當成了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其實彌什一個腦袋就可以把路行頂出去,但她不確定路行和謝裔是什么關系,于是沒有動作。
“路行,你夠了”
謝裔捏緊拳頭,不愿意在黃霞衣、彌什面前露怯。
事實上他也不怎么怕他們,之前因為害死譚樺的事情,心生愧疚于是產生了自虐的傾向,但對于在無限空間的謝裔來說,不良少年和害人的鬼怪毫無可比性。
更別說謝裔還跟頃傅學了好幾招,不會淪為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