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只是掃把而已啊。”
幾人默默后退一步,假裝和這個被掃把打得找不著北的人沒有關系。
路行都快嘔死了,掃把沒有打在這群人身上,他們當然能說風涼話。
但路行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想找機會奪下掃把,于是努力克服恐懼,正面迎了上去。
也因為這樣,他終于看清了頃傅手上流暢的武術動作一個清潔工將掃把揮出了戩的氣質,每一招都戳進肉的深處。
難怪痛得要死。
路行感覺自己再扛下去,沒有死在瑪麗亞手里,也遲早死在一個清潔工手上。
于是熱愛生命的他光速滑跪,對著頃傅高舉雙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再打了。”
頃傅手里轉出花的招式也終于停了下來,他低眸注視著路行年輕的面龐,明明一句話也沒說,可就是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雖然場合有些不對,但路行忽然意識到頃傅身上的氣質和彌什一模一樣,且不分上下。
他們身上都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就像常年混跡危險地帶,永遠在法治和罪惡中間來回試探,用人話來說就是一種可以殺人但懶得、或者不愿意殺人的氣質。
光是被頃傅注視,路行都開始冒冷汗了,自然也顧不上他這么一跪讓他的小弟們怎么想。
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路行一直都是能伸能屈的性格,他只怕頃傅不給他改錯的機會。
幸好,頃傅將掃把收起來了。
他拍拍路行的臉,說“你得感謝某個人,是她要求我當一個法治人。”
頃傅余光看到蛇游回來,沒有t繼續和這群傻逼糾纏,拿起掃把和拖把桶就往外走。
他背過身去后,還能聽到這群人內杠的聲音dashdash
我走了,回宿舍睡覺了。8”
有人懵懂反駁“啊可是老大說逃學去外面吃炒面啊。”
“老大個屁”好幾個不耐煩的語氣響起“我不認一個被清潔工打趴下的老大,真他媽丟人。”
看來是起內杠了啊。頃傅毫無愧疚之心地想著。
他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直到一聲慘叫突然響起,才真正遏制住他離開的腳步。
慘叫聲過后是同伴們的追問。
“路行,你怎么了”
“現在騙不到人,開始裝神弄鬼了。”
“不對勁,你看他的反應不像是裝的”
這樣詭異的對話,很難不引起頃傅的注意。
他站在不遠處,轉過身來。
緊接著他注意到,剛剛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路行瞪大雙眼,視線一瞬不移地看著他的方向。他的表情恐慌不似作假,仿佛看到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畫面。
頃傅自覺自己沒有這么強的震懾力。
于是他想到難道路行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頃傅沒有學著路行的模樣,朝他所看的方向望去,他只是微微側頭,用余光發現了這個緊貼他身后的黑衣女人。
啊,瑪麗亞。
怎么跑到他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