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傅垂眸笑了一下,默默念了一句“就知道你掛不住臉就要走”
“叮叮叮”
下課鈴落幕,上課鈴又響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間死過人、碎過雕塑的學校變得分外寂靜。
所有高三生都在埋頭學習,仿佛只有沉浸在學習里才會毫無知覺,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學習機器吧。
但對于心急探索結果的謝裔、黃霞衣來說,這簡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中午午休時間一到,他倆就先其他人沖出班級,一副餓死鬼的模樣沖進清潔工雜貨間里。
“快告訴我昨晚發生什么”急得謝裔站都站不穩了。
他直接撲到彌什跟前,仰著頭看她。
彌什遲遲沒有反應。
就在頃傅要為失明的彌什解圍的時候,彌什精準給了謝裔的腦袋一手刀,快準狠得如正常人。
她因為瞳孔不能視而顯得神色冷冰冰,再加上是俯視的姿勢,給人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不好好學習,滿腦子搞靈異,高三生。”
彌什最后一句高三生說得字正腔圓,把在場兩位準高三說的不好意思了。
謝裔撓撓頭,說“如果搞不定瑪麗亞,我可能高考之前就死了,還上什么大學啊”
說得在理。
彌什不說話了。
她朝頃傅揚揚下巴,原本是想讓頃傅復述昨晚發生的事情,結果他只是咳了一聲毫無反應,完全沒有要給她當復讀機的意思。
彌什
狗男人,還說會幫她,連說個話也不愿意
也就是彌什看不到,不然她一定能從頃傅眼眸深處讀出他的潛臺詞,意思是你是失明了,又不是嗓子壞了,為什么要替你復述
“事情就是這樣”彌什不是嘮叨的類型,三言兩語講完她和瑪麗亞對視,目前沒有大問題,然后將當年教師隨筆遞給謝裔,讓他自己看。
謝裔和黃霞衣湊在一起看完隨筆,臉上表情相似的驚訝。
黃霞衣指著隨筆上面的筆記,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年的老師就是我們現在的院長”
“什么”彌什回神了“你們又怎么知道”
“她早上巡班級,給我們
講了過去的故事,其中就有這個出現在葬禮里的小女孩”
話音剛落,彌什立刻站起來,朝雜物間外走過去。
她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院長在哪,我們現在過去找她,帶上隨筆。”
既然院長就是當年的老師,那找到她,就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
彌什快走兩步后剎住腳步。離開熟悉的雜物間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陌生,她只能憑借聽力,利用風向判斷附近有沒有障礙物,但如果室外風平浪靜,她就等于斷掉了第二個與世界的聯系,前進的腳步也因此變得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頃傅上前,用胳膊肘推了她一把。
“發什么愣,走吧。”
“我不知道院長室的方向。”
“嘖。”
彌什感覺有一個堅硬物件杵著自己的肩頭,暗中指引她不漏餡地往前走,沒讓謝裔發現端倪。
幾人左拐右拐,最終在一棟小樓的角落里抵達院長室門口,幾人走得氣喘吁吁,但幸運的是因為地方偏遠,接下來的對話不會有任何人的打擾。
謝裔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