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撲面而來。
濃厚的血味附在古樸大氣的雕木家具上面,將木頭味道染成腥味,表面泛著若隱若現的紅。
彌什和李豫成同時捂住鼻子,抬眼望房內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滿室血紅。
剛剛女人行走帶來的點滴血液,匯成一條完整的軌跡,她先從床上掙扎起來,然后走到窗邊,朝李豫成吐出一口蟲卵后,又跟沒事人一樣走回床上躺著了。
彌什抬腳就要往床邊走去,卻被李豫成抓住了手腕。
“別,我過去。”
李豫成一副壯士斷腕的悲痛表情,說“人是我帶進來的,如果出了意外,應該由我擔著。”
彌什挑眉。
雖然李豫成后期長成油膩又愛跳腳,但不得不說,他的原生性格真的很好。
作為堂堂的皇子,李豫成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將自己和普通人擺在同一位置。
就像現在,他拉開無限流玩家彌什,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毅然決然地頂上去了。
就是他手指顫抖得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古代就有帕金森綜合癥了。
李豫成走到床邊,探頭朝中央的女人望了一眼。
女人安詳地躺在床中間,滿身滿臉都是血污,皮膚上的洞倒是消失了。仿佛一切只是幻想,她只是一個出血量巨大的重癥患者罷了。
李豫成看著床上的女人,傻眼了“好像沒”
話還沒說完,女人忽然睜開雙眼,用盡全身力氣盯著李豫成。
她露出友善的詭異笑容,沖著李豫成的臉,語氣平靜地說“是殿下救了我,是嗎”
李豫成狠狠抖了一下。
彌什明白李豫成的害怕,剛剛還如同行尸走肉的惡鬼,一轉眼就跟個正常人一樣笑著說話,這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一朵巨大的、打著電光的烏云靠近,卻不知道是否會下暴風雨的擔心。
而且一個正常人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說話氣息平穩得不像話。
李豫成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才像失魂一樣木在原地,放在身側的雙手抖得不停。
女人見李豫成沒回答,居然從床上軟軟地坐起來,柔似無骨“殿下救了我,我一定要報答你。”
嚇得李豫成逃一樣地跳開了“不用不用,我就是順便搭把手。而且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太醫。”
李豫成解釋的時候,眼睛還時不時瞄一眼彌什,害怕剛剛女人貼上來的時候他沒及時反應,給到彌什不好的印象。
好在沒有。
因為彌什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女人身上。
她一步向前,頂替李豫成原先站著的位置,毫無懼色地直面一臉血色的女人,問“你是誰為什么流那么多血,又為什么大晚上的站在街頭”
女人似乎對彌什毫無興趣。
她斜眼看了彌什一樣后,裝模作樣地扶住腦袋,說“哎呀,我的腦袋好疼啊,我不記得了。”
緊接著她翻身背對兩人,做出一副不愿意與其交談的樣子。
彌什還想追問,卻被李豫成拉了出來。
彌什詫異“拉我出來做什么,你不覺得她很奇怪嗎”
“我知道啊”李豫成壓低聲音,輕手輕腳地闔上房門,說“我拉你出來,是因為我剛剛發現,床底下堆著好幾件太醫、太監的衣服。”
“那又怎么”
話還沒說完,彌什就意識到這代表著什么了
這代表著太醫沒有離開,而是在這里,在這間血色充盈的房間里,骨頭都不剩地被吃掉了
太醫們的衣服被女人丟到床底下,如果不是李豫成眼尖發現,估計他們到最后也不會發現。這也是李豫成為什么拉彌什出來的原因,一個能無聲無息將太醫們干掉的女人,絕對是
“絕對是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