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要說的嗎。”他問系統。
給他的命書里,可沒講,嬴辛體內有一枚魔源種,就是這東西,讓其能掠奪旁人修為,操控人心。
系統不解“重要嗎。”
系統雖有意識,卻非人,所有觀念由它的創造者賦予,朝歲未與它爭辯。
“這魔源種,先天還是后天。”
系統茫然“有區別嗎。”
朝歲“自然。”
魔源種,相當于天地間所有魔祟之氣的本源體。
倘若是后天出現在嬴辛體內,意味著,旁人將這魔源種放入了他體內,本不屬于他。
此人目的不知,但于世,總歸不是好事。
難以想象,這世間有如此神通廣大者。
倘若是先天魔源,隨嬴辛而降生,則意味著,魔源種本就是贏辛身體的一部分。
這部分,如果是他體內某塊骨頭。
那就是魔骨。
如果是眼睛,就是魔眼,手指,就是魔指
魔源種與他一體,他是天生魔神。
“你不是說他是滅世大魔頭,”朝歲淡聲道,“雖然兩者都能讓他達此成就,但前者,將魔種取出毀滅,不會對他產生影響,后者,可就不一定了。”
系統似懂非懂“如此說來,是后天魔種。”
朝歲“提升好感度的任務,也是為此”
在他原來的世界,未曾誕生過魔種,但他曾在本殘損天卷中,看到過記載。
魔源種一旦現世,就是不詳、毀滅之兆。
既然魔種是一切的根源,系統作為這世界天道演化之物,所做的一切,定然都是為了銷毀它。
系統沒想到他這么快猜到,猶豫了瞬,坦然道“仙君所言極是,魔種在他體內多年,無法硬取,只有當他完全放下戒心,才能將魔源從他體內取出摧毀,這是唯一的辦法。”
朝歲沉默無言。
是不是哪里搞錯了,他看起來,像是小孩眼里,親和力十足的知心哥哥嗎。
“負幾。”
系統垂淚,好感度為負的時候,無法衡量出具體值。
但嬴辛被黑白兩煞抓住的那刻,望向朝歲的那一眼它估摸
“是要挫骨揚灰的程度。”
朝歲“”
借著握緊的手,朝歲用炁將兩人連接一起,在靈海里,窺探著嬴辛體內的魔種。
所有神識聚于靈海,朝歲在外的身體,沒了意識掌控,宛如睡著了般。
船只在海面起伏不定,風浪襲來,劇烈的搖晃間,他身體往后一歪,軟軟的靠在另個背脊上。
被迫負重的嬴辛,沉下臉。
他微側過頭,想把人叫醒,臉頰卻猝不及防碰到了一縷發絲。
細軟的觸感讓嬴辛一愣。
背后的人好似睡著了,腦袋隨著船板搖晃,拂動的青絲從他眉梢刮過。
帶著輕輕蹭動的味道。
有點癢。
嬴辛手指蜷了下,將臉轉了回去。
也是這時候,他嗅到淡淡的清香,似來自那抹發絲,又似來自身后人的衣物。
清香似曾相識,嬴辛過目不忘,對味道亦是如此。
這香味,他在青陽宗嗅到過,宗內獨有的花株,月曇。
聽聞江葉草酷愛此花,讓尚衣局給他衣裳的時候,用月曇染一遍,故而他的衣裳都帶有月曇的清香,常年不散。
嬴辛側首,看向朝歲垂地的雪白衣擺。
一朵小青蓮在上面盛放。
南山峰。
有了主意,連夜帶著弟子冊來找朝歲的江葉驊,推門發現室內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