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問題來了,嬴辛想做什么。
“不奇怪,”系統悶聲道,“邪魂對魔源而言,是大補之物,他會盯上無可厚非。”
朝歲想到那豆點大的魔種“你確定,他現在能吸收那么多邪魂增強力量”
魔源分幾個階段,現在僅是初級的種子形態,自是做不到。
系統不假思索“他可以為以后留著,或者就是單純想作惡,放出那些邪魂擾亂天下。”
想到后者,系統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真相了。
先天魔物,生來毀滅欲極強,即便本性不壞,也會被心間的暴戾之氣引導著踐踏一切,破壞人世。
系統“他做出這事,半點不奇怪,他就是那樣的人。”
有些人行惡事不需要理由,單純以別人痛苦為愉悅之事,天生邪惡。
朝歲捏著下頜沒說話,他遇到過這類的,永無悔改之心,留不得。
雖說他叫嬴辛小魔頭,但他不覺得,嬴辛是為了這個目的。
倒不是他相信少年多正氣,而是不會那么蠢。
還有不到十天,就是血月降臨的時候,前往妖界靈舟只有這一艘,他跳了下來,就意味著在血月來臨前,無法趕到婆娑城。
準備了這么久,帶上全身家當,要去婆娑城賭一把除掉體內的禍患。
朝歲很好奇,燈內有什么,讓他放棄了只此一次的機會。
七剎燈被放在白玉舟塔頂,戒備森嚴,有即墨塵等人坐鎮,他又靠什么拿到手。
白玉舟速度極快,倘若沒有阻礙,晌午啟程,傍晚就能從中樞抵達天池,但路途遙遠,兩地中間秘境、雷澤多不勝數,許多地方需繞道或放緩速度,故而想抵達天門,至少得明日破曉時分。
七剎燈作為名響三界的古時魔器,對任何魔物、魔修都有著無可比擬的吸引力。
昨夜潛入城內的魔瘴,都是些弱魔,礙于即墨塵等人威懾,沒敢動手,真正有威脅的大魔,還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沒尋到沈白休,赤梟氣惱了一夜,坐在白玉舟里,黑著張娃娃臉。
千機和尚背靠一面掛有禪
字的墻面,敲著木魚。即墨塵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衣,站在窗邊。
直至傍晚,赤梟終于忍不住,看了看窗前白衣。
“我說,”他語氣沒有昨日的怒意,因稚氣嗓音,聽起來倒有幾分關切意思,“即墨,你和沈白休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他就是”
“不是,”即墨塵冷聲。
否認的如此之快,赤梟反倒瞇了瞇眼,他表情變得詭異,隨后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好友,正欲說話。
即墨塵低聲“小心。”
話音剛落,白玉舟“砰”的巨響,劇烈的晃動起來,接著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
圣地長老跨入門檻,眉頭緊鎖“厲蜃派人來了。”
赤梟臉色一變,險些罵人,魔尊竟然來湊熱鬧了,光明正大來搶,看來是要跟圣地徹底撕破臉面,不留情意了。
“來的是誰”
幾人說話的功夫,白玉舟結界被破,原本潛伏四面,虎視眈眈的魔物,瞬間蜂擁而至,攀爬進來。
圣地長老剛要開口,一串銅鈴蕩起似的悅耳嗓音響起,聽的人不自覺失神,全身發軟。
“小鏡,東海一別,別來無恙。”
赤梟垮了臉,千機和尚睜開眼,起身道“魔尊座下四大護法來了兩個,看來對七剎燈勢在必得了。”
“說什么鬼話,走,會會他們,”赤梟調整好情緒,身形一閃,率先消失在室內。
千機和尚隨之離開,只有窗邊白影未有動作。
圣地長老緊鎖的眉頭,落在即墨塵身上時,微松了松。
雖有意外,好在即墨塵在此,有他看守,除了玄門那幾個,沒人能帶走七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