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草望向窗外風雪,記憶中孩提時感受到的寒意,席卷而來。
他突然冷的厲害,有種說不出的冷。
江葉草握緊修長冰涼的手,勉強扯起嘴角,“師兄不必擔憂,你都說了,我不在時,葉驊更能獨當一面些,這些年反倒是我限制了他如今有小師弟在,不會有大問題。倘若不可,我出關便是。”
妖時醉欲言又止“我知道,我是擔心你,小靈核碎了影響有那么大嗎。”
江葉草嘴角緊抿,露出不知是何意為的神情。
他不知道,但,“好像有點。”
很多點。
驟然被寄予厚望的朝歲,正和咒禁打得不可開交。
好消息他咒禁解了。
壞消息沒解完。
江宴確實被他不要顏面的話震懾到了,擔心他真會去找哥哥為他轉移咒禁,于是替他解了,但又惡劣地留了一點。
以前咒禁
發作,威力強到能讓朝歲神魂俱裂,感受到五臟六腑攪碎之痛,現在如同有根小針,時不時輕輕扎一下。
雖不傷根基,但著實惱人。
想看封空的穿成柔弱小師叔嗎請記住的域名
朝歲想把這根針拔了,沒想到那條咒禁狡猾得很,越扎越深。
朝歲與之斗了小半年,對其煩惱程度,約等于嬴辛看書時,他拿起逗貔貅的狗尾草,在少年眼前晃來擋去的惱人程度。
嬴辛脾氣比想象中好。
當然可能是被迫無奈,少年不是他的對手,離峰出走又舍不得幸苦搬運的奇珍異草,只有忍耐。
總之,嬴辛看書時被他煩來擾去,只最初似乎忍不住,黑眸緊緊盯著他,發現他露出得逞笑容后,就學乖了,學會了無視,看起來脾氣好到一種境界。
他老神在在無視起來,朝歲就無聊了。
沒了地獄痋的束縛,嬴辛日常就剩兩件事,在南山峰打坐修行和看書,連峰門都不出,小小年紀悶的不行。
“他這也能叫反派”朝歲哼聲。
沒見過如此安分的反派。
見不肯理他,朝歲無聊,丟下狗尾草帶著貔貅外出覓食了,結果一離峰,當夜好感值就開始掉。
第二天晚上狂掉,第三天晚上已經慘不忍睹
朝歲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回去了。
是不是有病,出趟門都惹到他了。
朝歲回去一瞧,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長身體,一天一個樣,但不管什么樣,少年烏發紅唇,長眸漸深,左瞧右瞧氣色都好著呢。
任務要緊。
朝歲忍下了,繼續在南山峰閑躺,琢磨著撈點人進來,不僅是無聊,峰里的雜事不能再交給嬴辛,他還沒缺德到打擾旁人修行。
正巧原主后院的男寵們,流落在外大半年。
這些空有容貌修為不高的男寵們,大都與七葉一樣,吃夠了生活的苦,哭哭啼啼結伴而來,誓要與他死生不棄,此生同行。
朝歲有點感動,打算全部攬到南山峰。
嬴辛得到消息時,一群花紅柳綠已經走到南山峰山門口。
他長身站在山門另一邊,嘴角微彎。
笑意不達眼底。
身為大當家的朝歲,自然不管他的意見,嬴辛也沒有任何意見,只黑眸看了會,湊到朝歲耳邊,貼近那顆朱砂小痣輕聲道“師叔,養這么多人,要很多錢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當夜,眾人被打發走了。
朝歲窮的叮當響,貔貅都餓餿了幾圈。
不止他窮,青陽宗上下都囊中羞澀,自從江葉草閉關,江葉驊短暫沮喪后振作起來,他這一振作,青陽宗快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