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易房間。
花了十幾分鐘將手里的事情暫做了結,又跟助理溝通下午的事宜。
要起身離開書房時,接到駱銘的電話,他重新坐回去“早。”
指尖溫柔地撫過桌邊的紅玫瑰。
駱銘“早啊小蔣總,我跟你說,昨晚我也去了一趟。我覺著不行,坐別人副駕駛很容易煩躁上火。”
蔣明易挑眉“你坐誰的副駕駛了”
駱銘“年輕小妹妹啊,開了一圈不得勁,我還找了個小伙子,還是不行,男的女的都墨跡,就那技術還不如我。”
蔣明易笑了,手跟著動了動,正挨著一支玫瑰。
薄軟的花瓣微微顫動,泛起漣漪。
他的手指輕托住花朵下緣,慢條斯理地說“證明不是他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駱銘“這一天天的讓我一個人受氣是吧”
“誰又給你氣受了我親愛的哥哥”一道青春洋溢的女聲從電話里傳來。
隨后是駱銘壓低的聲音“我打電話呢你干嘛”
女孩子繼續道“我剛都聽見了,人給你開車你嫌墨跡。走吧你妹妹我帶你溜兩圈,讓你感受下速度與激情”
這話清清楚楚地落入了蔣明易的耳中。
隨后駱銘迅速道“我先掛了,回頭找你喝酒,這正月,咱們幾個人還都沒見過面。”
大過年的,他們這些新一代繼承人,從家里忙到生意,一個比一個忙。
蔣明易利落道“嗯,你多陪陪你妹妹。回聊。”
他掛了電話,最后看著紅玫瑰一笑。
半小時里,陸檸給家里綠植全部澆水噴水,還叮囑阿姨們不要動綠植。
好些都是日照時間有嚴格規定,有幾株嬌氣起來,多照三分鐘就能當場死給你看。
陳阿姨了然,答應只是必要的時候擦擦花盆,不會澆水和搬動。
回到房間里,陸檸扒拉出手表戴上。
白琺瑯的手表該說不說,戴著很舒服。
手鐲么
陸檸看看左手的戒指,要不不帶了吧
像個暴發戶,啥都要往上套。
想歸想,等快到時間出門時,陸檸還是很誠實地摘下了手表,拿起手鐲往外去。
正好蔣先生已經在客廳等著。
陸檸蹦上前遞過去時,前方的男人也伸手接住。
沒問怎么今天要戴之類的。
兩人站得很近,極其自然地就戴上了。
好像理所應當,合該如此似的。
陸檸看著蔣先生垂眸專注擰鐲子卡扣的樣子,心情明亮如鉆石bgbg。
戴好后,蔣明易將小工具順手給陳阿姨,讓她放回房間,就攬著面前眉目舒展的年輕人出門了。
司機開車。
陸檸被護送上車后,一屁股直接挨近車門而坐。
端起姿態,正經極了。
蔣明易一直偏著臉瞧他。
每次穿黑色衣物,皮膚白得如雪。
今天這件是黑色的中領毛衣,領子服帖地覆著肌膚。
以喉結上緣為分界,黑色領口線與冷白皮膚形成極具視覺沖擊力的畫面。
顯得臉龐的那道下頜線都格外的凌厲冷冽。
他忍不住打趣“繃著臉干什么要去暗殺誰”
話音剛落,就見小年輕“咻”一下轉過頭,圓圓鏡片后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瞪,神情嚴肅,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我在思考人生。”
蔣明易還是抬了手臂攬住他的肩膀,把他挪到身邊來。
像是挪動一棵生命力極其旺盛的大綠植。
剛靠近,就感覺臂彎里單薄的背脊挺直了,坐姿宛若被班主任盯著的小學生。
“跟我說說,你的人生規劃里有沒有我”
陸檸。
我好不容易才能維持的疏遠冷漠氣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