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衡回來的時候,單禾淵正坐在茶桌前發呆。
夕陽西墜,殘茶已冷,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長長,乍眼一看,顯得有些孤獨。
沈度衡走進來,敲了下桌子“在想什么”
單禾淵這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伸手胡亂整理了一下桌子,看著他“今天究師兄來過了。”
“究明月”沈度衡在他對面坐下,“太和門有事”
單禾淵“也不完全算太和門的事,就我那考三品種植師的事。”
單禾淵將太和門想推薦他以太和門弟子的身份進去奉劍學院當弟子的事情說了。
沈度衡“這倒是個不錯的出路,你怎么想”
單禾淵“三品種植師的考試結果還沒下來,我跟究師兄說需要考慮一番,結果下來之后再告訴他答案。我也覺得去奉劍學院看看挺好。你呢,你想去奉劍城嗎”
沈度衡聞言沉默了一下,才道“殘劍已經變成雷擊木芽,我們并不需要時刻綁在一起。”
沈度衡會說出這話,單禾淵心里早有預感。
從經常成天見不到沈度衡開始,他就知道可能他們這對朋友遲早會分道揚鑣。
然而真的到事情成真的這一天,單禾淵內心還是不可避免地顫抖了一下。
單禾淵擱在大腿上的手握緊了拳頭,輕聲說道“沈兄想去哪我不去奉劍學院,陪你去也成。”
沈度衡看他“奉劍學院這么難得的機會,錯過了以后就再難得到了。”
單禾淵“沒事,種植師在哪里都能開展種植,你陪了我那么久,我也想陪陪你。”
沈度衡“種植師和劍修的路不一樣,沒必要一直走在一起。你有我的靈力紋路,平時寄信給我即可。我要是有空,就去奉劍城找你喝酒。”
單禾淵捏著茶杯,半晌說道“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這件事了。”
沈度衡笑了笑“你不說,我也能從太和門的人口中知道。再說,又沒讓你今天就去奉劍城,不用失落。”
單禾淵點點頭,人卻坐在椅子上沒動。
這天的晚飯是沈度衡親手做的。
單禾淵剛遇見沈度衡時,他一身暗紅衣裳,眉目間隱隱帶著戾氣,看著像是個身負重仇的大家公子。
現在的他氣質平和,修為高超,跟以往已經不像同一個人了。
說起來,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年。
盡管處成了兄弟家人一般,但太過依賴他,可能也會給他帶來不少負擔吧
單禾淵想著,有些心酸。
當年他大學畢業,都沒有那么難受。
沒兩天,三品種植師的考試結果出來。
單禾淵成功通過考試,正式成為一名三品種植師。
他年輕,修煉時間短,根骨還差,卻早早摘下了三品種植師的玉牌,實在令人震驚。
這件事甚至成了井治山
鎮的一個新聞。
一時之間,整個鎮都知道這里出了個天才種植師,單禾淵出門的時候,也經常被行注目禮。
各位朋友都發通訊符祝賀他,太和門的師兄弟姐妹們發得尤其多。
齊元白十分為他高興“單師兄,三品種植師考過了,你會去奉劍學院吧”
單禾淵嗯,去看一看,增長一下見識。♂♂”
齊元白“真好,我也想去。聽說奉劍學院特別大,高階修士特別多。你去那里,說不定會認識好些大能。”
只要是奉劍門下的修士,對奉劍門與奉劍學院就缺不了向往。
齊元白沒去過奉劍學院,卻同樣對這個學院充滿憧憬。
單禾淵心情稍好了些,笑道“那我去了之后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早日進階。”
“以你的天資,估計去了奉劍學院也能很快嶄露頭角。”齊元白看看左右,見沒人,在單禾淵耳邊小聲說道,“你不知道,這幾天掌門師叔走路都帶風,私底下還說,這兩年運氣真好,原本都以為沒戲了,沒想到又遇見了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