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四肢慢慢恢復暖意,封游面色緩和。
神力脫離太久,重新回到他體內,封游一直都是靠強撐,才不讓它泄露出來。
陳木火看不到“信仰之力”,但他看到了封游伸手輕輕在虛空畫了什么,之后以青年為中心產生紅色的光芒,向遠處波及。
而光芒所到之處,全部恢復正常。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這個世界正在重組。
陳木火看著神跡入迷,連宴蘇什么時候回來的,都沒發現。
世界恢復春意,一切生機勃勃。
封游面帶疲憊,“我要休息一下。”
他抬手示意男人扶著他,宴蘇趕緊上前。
“那我”陳木火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干什么。
封游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閉著雙眼,任由男人抱起。
“你隨意。”宴蘇沒有和他交流的意思,抱著人便步伐匆匆的離開。
陳木火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巴,最后一個字沒說。
封游居住的地方霧氣彌漫,往深處走,里面是座宅院,院子里種了許多花花草草,還養了各種動物。
這一切都來自他的信徒。
早在不斷重復的死亡之中,封游磨滅了所有的興趣,在信徒剛出現的時候,這里只是一團霧,信徒說要打理,他便同意了。
回到房間之后,宴蘇把人放在床上,之后自己也跟著上床,從背后緊緊抱住他。
當時他才誕生來到神明身邊,開始封游根本不讓他靠近,怕傷到他。
后來發現厄運對他沒用,不但如此他還能壓制住那些厄運,于是百年個日月,封游都喜歡擁著他入眠。
當然,神明對他沒有任何異樣的想法,事實上祂對什么都不敢興趣。
而神明虔誠的信徒,那時候對神明的愛還是那么的純粹。
男人伸出手指描繪青年的臉龐,他用下巴蹭了蹭封游的頭。
之后,他膽大妄為的去親吻神明的額頭,臉頰,最后到那飽滿的唇。
封游睡的并不舒服,他夢到世界崩塌,他又死了,醒來是在大霧里,周圍一片寂靜,他逃脫那里命運的安排。
臉上有些癢,封游想伸手,卻被禁錮著。
睜開眼睛,他就對上男人的黑眸。
不知何時開始,信徒看他的眼神不純潔起來,但從前封游不懂,也不感興趣。
“你”
他想動,但隨著掙扎,封游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這是對我的不敬。”
“我早就想。”信徒看著他,潑墨的眸子恨不得把他吞掉。
封游眼皮一抽,還真是沒半點悔改之心。
他坐起身,揉著太陽穴。
男人趕緊起來,之后幫他按壓,“神明這個名字很直接呢。”
“我知道你會去找我。”封游語氣篤定,“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名字”信徒得寸進尺。
“隨便。”封游閉著眼睛,享受他的服侍,“燕宿,是這樣名字吧。”
“你還記得,真好。”燕宿嘴角掛起一抹滿意的笑,不枉他取了個相同的名字,來提醒神明。
神明什么都不在意,哪怕他跟在祂身邊幾百年,神明卻沒有給他起名字的打算,這件事還是燕宿自己提的。
于是,神明抬頭看著天空,信徒養的鳥兒覓食回來了。
“燕宿。”
神明指著燕子,“你的名字。”
燕宿非常開心,他擁有了名字,是心愛的神明賜予他的。
“游游,還要回去嗎”男人問。
“嗯,我要拿回來。”封游點頭,他倒是不在乎神力的得失,只是那些力量落在不懷好意的人手里災厄會不斷發生。
他最后很可能又回到,封游不想過那種生活。
“我陪著你。”男人雙手環著他,下巴擱在封游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