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烤好的面包出來,那略帶油膩的味道卻讓白寂嚴驟然白了臉色,熟悉的惡心感再次襲來,他立刻起身去了衛生間,駱昭回頭
“怎么了胃里不舒服”
白寂嚴手按著心口,深呼吸平復那股惡心感,駱昭立刻放下了盤子過來,白寂嚴只是有些惡心倒是沒有吐出什么來,他擺了擺手開口
“沒事兒,你先去吃飯吧。”
“那怎么行是不是這個味道你不喜歡啊,我媽就不喜歡黃油的味道,你等一下哈,我再做一份兒。”
白寂嚴正要拉他,駱昭就已經轉身又去了廚房。
白寂嚴出來的時候,桌子上方才那烤的很香的黃油面包已經不見了。
廚房中,駱昭一邊在過水煮著蝦,一邊將方才那一盤子的面包往自己嘴里塞,生怕吃的慢了,這味兒更大。
沒一會兒,一盤蝦仁,玉米,小番茄的油醋沙拉端了上來,外加一杯熱的溫度正好的牛奶
“你嘗嘗,這油醋汁是我獨家秘制,很清新的,我媽早上就喜歡吃這個,你試試。”
油醋汁淋過的蝦仁,玉米確實沒有一點兒膩的感覺,微酸的味道還比較開胃,白寂嚴這一頓飯沒有再犯惡心。
兩人是十點才出的家門,駱昭陪著他坐在了后排,白寂嚴側頭囑咐
“到了白家,不用拘束,也不用改口,誰對你不敬,只管回敬過去。”
這樣的話駱昭在家的時候已經被家人囑咐了一遍,不過聽著這話從白寂嚴的口中說出來,那感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隨便懟嗎”
白寂嚴轉身就看到了駱昭那晶亮的雙眼,好似馬上要上戰場了一樣的,充滿了斗志,這目光讓他即將到白家有些郁色的心情都晴了幾分
“隨便懟。”
黑色的賓利駛入了庭院,這是駱昭第一次到這世家的老宅,和他們家那別墅院子不同。
白家的老宅占地極大,從入門之處望去,高低錯落的樓閣,兩側石壁上的雕梁磚刻,無不透露著這座宅院低調的奢華,處處蘊藏著歲月的沉淀。
車子穿過了中門,那高挑恢弘的正廳便已近在眼前,車停在了主屋的門前,自有管家上前開了為白寂嚴開了車門,白寂嚴下車理了一下西裝,兩側主屋門邊的老宅安保齊齊微微躬身
“白總。”
饒是駱昭有心理準備,此刻也被這有些壓抑陳舊的禮儀弄的有些不舒服,白寂嚴轉頭看他,他立刻跟上了他的步子。
白寂嚴進門的那一刻,主屋內除了白振江所有人都起身相迎,呼啦
啦站起了一屋子的人,駱昭站在那人的身邊,瞧著這些心思各異的人。
白寂嚴對周邊上前打招呼的人只禮貌淡漠地應了一聲,目光在白承的面上一掠而過,含著一抹警告。
駱昭看向了唯一坐在主位上的人,這人不用多說,肯定就是白寂嚴的父親白振江,他今天穿的一身有些像改良的唐裝,身形很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顴骨略高,眼眶深陷,目光深炯,嘴角微微向下,本應該是面目和善慈祥的年紀,卻顯出了幾分刻薄。
他身邊的女人穿了中式旗袍,伏低做小地半蹲在他的身前,好似在給他遞藥,駱昭看著這一幕心底對這古舊的舊社會做派很是不削,這一幕,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的家里。
白寂嚴只是開口叫了一聲,正式介紹
“父親,這是駱昭。”
一屋子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了駱昭的身上,駱昭沒有分毫的局促,大大方方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