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攥成拳抵在悶痛的胸口,想著當初孟湘霧憔悴又脆弱的神情,眼睛漸漸酸澀,指甲幾乎要摳進掌心。
天幕上。
孟湘霧勉強御劍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兔兔已經在洞府前等了她整整兩日,遠遠瞧見她御劍的身影,便嗷嗚嗷嗚興奮地叫著,還蹦蹦跳跳的,好像在歡迎她回來。
孟湘霧下了劍,剛走幾步,便腳下一軟跌倒在地,捂著胸口不禁發出一聲痛哼。
兔兔急忙跑到她身邊,焦急地看著她叫個不停。
孟湘霧好像懂了它的意思,搖搖頭“沒有大礙,我養一養便好了。”
可這不是養一養就能好的。
畢竟是失了身體中最重要的一塊靈骨,哪是那么輕易就能好的
或許是因為回到了柳靈瓏留下的洞府,孟湘霧心里安心了,緊繃的身體一放松,當晚便生了一場大病,渾身高熱不退。
兔兔急得在她玉石榻邊直打轉,聽到孟湘霧昏迷時喃喃著想喝水,叼著杯子去靈池給她舀了水,又費勁地一點一點倒在孟湘霧的唇上。孟湘霧察覺到有水便張開了唇,兔兔趕快給她灌進去。
孟湘霧昏迷了整整五日,這期間兔兔叼著杯子給她喂水,叼來被子給她蓋上,她喃喃的話它都會盡力滿足,忙前忙后。
而整整五日,竟沒有一個人來看孟湘霧,全都對她不聞不問。
孟湘霧醒來時,瞧見枕邊蜷縮著一個長耳朵的毛團,許是被兔兔可愛的模樣擊中了心,她唇邊揚起微微的弧度。
她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兔兔的小腦袋,兔兔一下子驚醒,圓溜溜的眼睛看到她醒了,叫了一聲。
“別擔心,我無礙。”孟湘霧的聲音仍然虛弱。
兔兔竄下床,熟門熟路地叼著杯子去盛靈池里的水,又把書案上的辟谷丹和療傷的丹藥全扒拉到孟湘霧的床榻邊。
孟湘霧接過杯子喝了水,吃了顆辟谷丹,又從療傷的丹藥里挑出她現在能用的吃了,輕笑著摸了摸兔兔柔軟的雪白皮毛“謝謝你這幾日照顧我。”
“嗷”兔兔揚著脖子叫了一聲,好像很自豪似的。
孟湘霧正忍俊不禁,忽然察覺有人在碰她洞府的禁制,想要進來。
她打開洞府,外面繁星閃爍,正是深夜。
藍婉柔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她的洞府門口,迤迤然走了進來。
兔兔朝著她狂吠,想要趕她走。
“湘霧姐姐,你的狗還是這般兇,我可真害怕。”藍婉柔嘴上說著害怕,可神情卻是漫不經心,她打量著大病后面容有些憔悴但仍不掩殊色的孟湘霧,嘖嘖搖頭道,“真可憐,這么多日了,竟沒有一個人來看你。到頭來,我成了第一個。”
兔兔撲到藍婉柔腳邊,張嘴便咬她的腿。
但藍婉柔身上有防御法器,兔兔的牙口還咬不穿,只能咬得嘎吱嘎吱
響。
藍婉柔抬腳甩了幾下,想把兔兔甩開,可兔兔仍死咬著她不放。
“湘霧姐姐,我只是想與你說說洛雨弟弟的情況。”藍婉柔見孟湘霧的神情微有變化,勾唇一笑,慢悠悠道,“既然你和這條狗都不歡迎我,那我便走好了。”
孟湘霧喚道“兔兔,回來罷。”
兔兔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松開了嘴,跑到孟湘霧的床榻邊,跳上去蜷縮在孟湘霧身邊,熱乎乎毛茸茸的身體貼著她冰涼的手。
藍婉柔抖了抖被兔兔弄亂的裙擺,笑道“洛雨弟弟現在恢復得很好,得了你的靈骨后,已經重新筑基了。”
“那便好。”得了消息,孟湘霧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后,不打算搭理藍婉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