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聰明且自知。
琇瑩看阿政擰手中的魔方,聞言也點頭附和,“兄長超棒。”
阿政將拼好的魔方遞給他,琇瑩又是一大頓夸夸。
阿政舒展了眉眼,笑意淺淺,“這是一次嘗試,如果成功,將會運用到攻滅六國的戰役中。”
他又接著道,“而且還會在五國合縱攻秦時,為秦增加贏面。”
他是秦王,比起讓那些人保護在深宮的自己,不如放出去為秦國謀取更多的利益。
琇瑩明白他的想法,沒過多久點頭就答應了,他輕笑著垂首玩魔方,“失敗了,不過是靠武力收回它們罷了,那些人就是我們養在那里的釘子。”
他的笑沒維持多久,他把魔方又擰得一團糟,擰不回去了。最后只好哭喪著求他阿兄幫忙繼續擰回去。
琇瑩在年初三也不嫌冷的跟著兄長去看他的麥種,從大司農處得知關中今年旱情減少,雖然仍是缺水,但到底比往年收成高了不少且他們上年所挑選的這一批抗寒麥種很好,一大半都還是在冬日里存活了下來
。
他們現在打算下年再擴種,想必不出三年,這批抗寒的麥種就可以往下面流去。
這樣人們就可以秋收過完種麥,麥熟后種菽,一年兩波。種菽肥田,正好還可以提高種麥消耗的肥力。
阿政很是高興,這樣的話,秦便可在四季皆有存糧。此次的五國合圍已經勝券在握了。
他握著大司農沾滿泥的手,輕聲道,“卿乃國之梁柱,我之腹心。”
琇瑩在旁邊也笑,附和道,dquo大司農辛苦。”
他們本來是可以樂顛顛地回去的,大冬天兩人心里暖呼呼的,也不嫌冷,揮手告別農家人便上了馬車打算回去。
誰料,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另一輛馬車快速行駛在路中間。
琇瑩衛正在回憶關中情況,擴充上次的河道圖,打算著等兄長找到合適的匠人就開始引水。
那些東周的匠人的引水法子都不行,他反正是極不滿意的。
照他們那群廢物的法子,要么把田淹了,要么引不到水。
他有點煩燥,正想要不讓他哥想個辦法他們去韓國把鄭國給拉回來修渠。
就被忽然急停的馬車晃得丟了筆,那墨正好落到了阿政手中還捧著本李斯給他上的論六國形勢的竹簡上,一大塊墨跡蘊染了上面的字。
阿政還準備回去跟李斯一起討論滅六國的大計,見狀,擰起眉頭,撩開簾子,沉聲問駕車的馬夫,“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寒氣快壓不住了,琇瑩也是沉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無故疾馳,阻擋王車,何人如此大膽”
琇瑩順著撩開的簾子,看著那輛馬車。
卻見一張圓胖的臉出現在了視野里,是呂不韋。
無怪乎,這輛馬車如此大膽了。
呂不韋連忙下車施臣禮,琇瑩替阿政將裘衣披好,也隨之下了馬車。
阿政眼眸深邃如寒潭,“仲父如此著急,欲往何處”
呂不韋心里有點訕訕,沒想到在這里遇到阿政,但面上還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老臣歸家心切,故而疾馳,阻王前行,愿領罰。”
阿政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事去罰呂不韋,畢竟呂不韋不曾在那條傳軍報的街上疾馳。
他最大的罪名對王不敬,擋了他的車了。
而這事或許對別人來說是個大事,對呂不韋來說,真的是個小事。
阿政親自扶起了呂不韋,“無妨,仲父與政何必如此生分。”
他言辭溫和,可眼睛是冷的,他輕掃了一眼呂不韋身后發出細微響動的車子,然后向旁側琇瑩所在的地方斜了下眼。
這個方向與相國府背道而行,倒像是往宮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