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房,大才呀定要拖回去
張良沒見過琇瑩這般熱情的上位者,頓時臉紅了一片,但到底是世代簪纓之家養出的昆山之玉,姿態雅道,聲音清朗,俯身下拜道,“公子盛贊良也,良愧受。”
琇瑩便直接扯著他手,溫聲細語,與他說道自己的計算方法。
張良是琇瑩最愛的那種小寶貝,他上手十分快,琇瑩幾乎教完了他方法,他便可以上手實操了,照琇瑩的話是,他一來與那幾個郡守四五天,便規整了土地,確定了方向。謀圣之名,不怪他乎。
這邊張良也詫異著,琇瑩教他的數算方法幾乎比他的原本方法快了不知幾倍,那些彎繞的數字輕算減除,只用九九乘法,便可立得結果。更甚至是他們一算出土地應割幾毫幾厘,琇瑩便可在圖中給出相應田塊,幾若神跡。
且那秦國的琇瑩公子似也不是阿父所言的飛揚跋扈,陰郁難測之人。
他待人溫雅,自成方圓,心里自有一桿秤,對他這韓國之人都不吝指點和贊揚,正是他所想交的有古之君子賢風的良友啊
一方是有意接近,一方是心生折服意,二人是一拍即合,很快便成了友人了。
幾位郡守帶著墨農之人去測田分地去了,趙國一片欣欣向榮。趙國的普通百姓皆是歡欣鼓舞。
琇瑩去信讓自己的舍人和阿兄在趙的密探傳播著趙國貴族府內的珠玉金錢遍地,精糧喂雞也不愿給趙人吃,他還讓人說,是秦王啊,實在不忍趙國子民陷在這水深火熱之中,才出兵攻趙,就是為了讓趙人都能吃上一口飯,不然的話,為什么一開始給他們分貴族才能吃的精米,又分貴族的地干什么呢
現在的秦王啊,是個大慈悲人,是與趙人站在一起的,趙人應該要相信他啊
不少趙人聽聞此謠言,一開始是全然不信,后來到了半信半疑。直到他們親自分到了土地,親自在旁人的帶領下開了貴族的糧庫,趙人如遇災年,餓死白骨遍野,無糧可食,只剩易子,可今時今日,滿袋脂香楚國米,十里遙聞米糧香,原是他們吃不起的米這里都堆的發了霉,只配與雞鼠吃。
當時便有趙國老翁見那倉中骨,痛哭道,“彼昔年荒,我賣我女,跪伏求糧。今日今時,我竟不如此碩鼠矣”
趙人信了,他們信了,他們對著自己的土地流淚,心中已經對秦王政產生敬意。
琇瑩趁熱打鐵,要建立民眾對秦的信任。他以秦公子的名字還發了令,將自己的命令散得滿天飛,他在分地時便讓人在趙國的每個村落都建了告示牌。
他的令次日便傳遍趙國,秦國很快便要從咸陽修路到邯鄲,后也有秦商賈來此富民。爾等也是秦一部分,亦為秦人,咸陽學宮亦為爾等求學人開放,可西向求學矣
另往后國家令包含今年制定的稅收計劃等,皆由郡守處分貼各地,若遇官吏亂收稅,壓榨百姓,盡可往郡守處,若郡守亦不明,可西向咸陽王之居所,王立查不赦
趙國服了,連趙國的游俠兒都開始去稱頌秦王政的仁義了。甚至不少少年竟也西向咸陽去求學了。
趙國,不,他們現在是秦人了。這里是秦國的一部分了他們自愿帶上了代表著秦人身份的戶,身上已經銘上了秦的印。
他們是秦國子民,秦王政的人民。
短短四個月,琇瑩便兵不血刃替他阿兄站在了道德高地上,還收割了一波人心,也有可能會扭轉他和他阿兄那差的不行的名聲。
呃,可能吧,反正不會有食人血肉的流言了吧
他與他哥可是優雅清貴,琢磨如玉的公子,咸陽城頂頂明澈的少年郎,可不是那青面獠牙的食人魔
他這邊進展順利,阿政倒是被荀子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