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萬金,你阿兄也會為你笑的,傻孩子。
青年秦王眉梢眼底的萬里清冷的寒雪盡數消散,他如少時一般笑得肆意張揚,恍惚之間是那個在小路上扎著高馬尾向琇瑩揮手和那夜初雪沖琇瑩笑的少年郎。
萬千磨礪后,他憑欄笑,笑得既有少年的肆意,又帶著而今的從容明朗。
琇瑩垂下眼擦了一下自已的眼淚,他輕問,“君從何方來,璨璨朝陽,自披云開。”
你從什么地方來啊,像是那太陽,撥開了云霧。
阿政衣襟微敞,笑得疏朗,他也有了三分醉意,溫聲回答這個如少時一般盼著他開心肆意的孩子。
“孤往此方來,朗朗星月,惹人垂顧。”
我從這里來,因這里有星有月,讓我這太陽忍不住撥開云霧想觀望一二。
琇瑩費力支額,哈哈大笑,“阿兄,阿兄,我作星月。”
我是星月嗎
阿政還未回他,他就無力趴在了案上。阿政無語的摸了摸他的脊背,將他扶起,與他提前離了席,眾臣也是停了舞,向王行禮。
阿政接了禮起步將回,琇瑩晃晃悠悠的牽著他衣袂,顛顛行著“蛇形步”跟著他。
宮中點起華燈,兩人順著路慢慢向前走,阿政正替琇瑩踢開了一顆石子,然后琇瑩就左腿絆了右腳,平地摔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他迅速翻身坐在地上,想找害自已摔倒的東西,結果他自己也很疑惑看空無一物的地面,咳,他到底怎么摔的呢
找不到罪魁,于是他抽出自已的劍捅地,反正一定是因為地。
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已腿軟。
阿政覺得他這輩子都沒今天這么想笑過,琇瑩啊,你以后還是喝酒兌水吧不然阿兄遲早得被你給笑死。
他笑著取了琇瑩的劍,琇瑩不反抗他,很乖的松了手,就蔫在地上,眨巴著自已的鳳眼看他,哥,你拿我劍干啥,我還沒報完仇呢。
阿政將劍扔在地上,用抱小孩的姿勢抱起了這個還要徒手暴力拆地的小公子。
“琇瑩,我賜你劍,是要你戳地的”
琇瑩委屈道,“阿兄,放我下來,他絆我,我非給那塊給掀了。”
阿政看著那塊被戳得七零八碎的一塊地,無奈揉眉,“先回去,明天酒醒了,你給我滾過來補好”
琇瑩的腦袋聽不得那么多話,只聽得他哥說他醉了,他頓時不干了。
“我沒醉區區濁酒,度數很低,我才喝了兩樽,我不可能醉,這不合邏輯。”
哥哥亂說,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