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抬起眼,開始掏琇瑩巴巴獻上來的包裹,果然從里面掏出了一大包琇瑩給捎的自己做的特好吃的用花椒胡麻,高溫烘干的牛肉干。
那牛肉是上好的牛腿肉,一開包就是一股子椒鹽和茱萸油的味道,阿政還聞到一點橘皮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動。
琇瑩很貼心地撕成了小條,沉默的慰貼著他哥的心臟,他也怕他哥跟他半個月前
收拾完名單時一樣差點氣得厥過去。
阿政這時也沒好到哪去,簡稱沉默震耳欲聾。
他咬了一小口牛肉干,然后又泄憤一樣又咬了一口。
哼,孤幼弟憑本事給孤拿的六國余孽的牛肉,不吃白不吃
他左手拿著肉干,右手提筆給琇瑩下一步指示,趙璨該到手了,名單的存在該告訴天下了。琇瑩,動手吧
他的眼睛透著寒氣,統一在即,秦需要轉變成適合天下的模樣,剔去秦手臂上的爛肉,才能攬天下入我懷中。
他又啃了一口肉,覺得自家小公子長大了,做事實在是沉穩了不少,瞧這心機深沉,攪弄風云的模樣多像我。
他忍不住翹了一下唇角,然后忽然想起琇瑩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可能支持他這么快就發信過來,除非這小子不睡覺,天天整理。
他實在是擔憂,提筆回信。
“逆子難得寫信,卻連一句近況都不說,平白讓人擔心。喝藥,睡覺。不然滾回咸陽,孤親自看著你”
可能是知道他的怒氣,琇瑩的家書于第二日放在了他的案前。
信中聊起的事不多,但卻意外的坦誠。他說先前的信內容太過沉悶,不好寫家書。
他沒有問很多事,沒有談正事,只是問阿兄,最近有沒有喝藥,有沒有休息。他說他累了,現在在乖乖喝藥,休息。他說青邑是個好孩子,聽了流言以為他快死了,跑死了兩匹馬來救他。只是啊,藥太苦了,他總想佐梅子吃,但是青邑不讓,他也不敢。
他吃了盞莼菜鱸魚羮,很好吃。廚下的手藝很好,他看了一遍,也就會了。
等到回去時,給阿兄做著嘗一嘗。楚地還是很熱,提不起勁兒。
估計后面楚國的監獄附近都是血氣,他就不再想吃東西了,所以他現在在想明天吃什么。
他沒有說他安好,他說委屈,說細密的快樂。說楚地好,可是咸陽最好。
阿政擔憂的心踏實了,他的幼弟在楚地很好,他在做著他作為公子該做的事。
于是他說,血氣難聞,你就搬遠些,那么大個楚國,你想去哪里住就去哪里,想吃什么吃什么,那些皰廚讓你多吃些,有賞。
在兄長的目光所及之地,公子琇瑩可以肆意妄為。
琇瑩半個月后收到的是第一封信,他阿兄的指示他立馬懂了,然后他就看到后面他阿兄的逆子。
他委屈巴巴,他不開心,那害我被罵的人都不得好。
于是他當天就公布消息,他秦捉到趙璨了,趙璨現在已經把參與反秦的勢力都招了,諸位做過壞事的,都好自為之吧。
也別等著啥起義了,取代我秦的漢諸候王我都砍了一個張耳了,你以為我砍不動你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