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嫚肉嘟嘟的小臉笑開,伸手也要涂指甲,“當然了,我肯定會好好待他,從小就給他肉吃,王叔說父皇就是這樣的。”
王夫人笑著給她頭上簪了朵金花,“我的小公主啊,可別學陛下養公子啊,那是養兄弟,你可是養童養夫啊”
陰嫚鳳眼圓潤,笑意淺淺,帶著天真的執拗。
“一樣的,努力對他好就可以。”
她不知道今日的話一語成讖,她真的養了個小童養夫,對他很好。她的小童養夫也嫁給了他。
琇瑩不知道那些女兒私語,他眼里只有錢,就趁機又在咸陽學宮那邊制裁衣衫的鋪子推出幾款新的襦裙形式,大多是寬袖齊胸襦裙,搭的樣色多,花色也美。
他甚至還開始向全國賣金花和飾品。
他不喜歡鉛粉,就又跟學宮中研究化學的孩子共同研制了新的彩妝,制了各種款的花香精油,推出了一套從頭到腳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引得咸陽貴女趨之若鶩。
后來不光是咸陽,整個大秦的女子都在用,于是他改成了用玻璃瓶裝好,還把一些肥皂改成了皂液,方便秦商各地運輸。
這是自從六國貴族被阿兄手動處理完后,他第一次有這么多的客戶。他自然日進斗金,補貼進了生產的廠里,又盤活了幾個制玻璃和肥皂的廠,覺得自己達到了人生巔峰。
他快樂著,幫他干活,忽悠那些要買玄鳥毛的蕭何不快樂。
由于玄鳥現跡,導致聽張蒼話來找他的人翻了一倍,有的是真的垂涎包治百病的玄鳥毛的,有的單純以為他是琇瑩的侍從上來攀關系的。
他一個剛通過考試上任的末流小官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就是因為幾根琇瑩指揮劉邦在鷹籠里找的長尾羽,他都覺得奇葩。
酒樓包間。
“愁啥,咱們就是做事的,一切都有公子擔著。”
四處長袖善舞拉關系,套近乎的守城小吏劉邦拍愁眉苦臉的蕭何肩膀,他最近真的很爽,手上的大金鏈子都藏不住了。
天知道,他給那些人帶一次話給蕭何,公子給了他們多少回扣嗎,一次三息。
那是整整十分之三啊
蕭何瞪了他
一眼,有點躊躇不前,他皺眉走來走去,“應下這事時,我也未想這鳥羽是假的,若是被人發現了,公子如何自處啊”
被請來喝酒的文書小吏曹參也有點愁了,鎖眉思索對策。
盧綰瞅著那普普通通的鳥毛,長嘆,“是啊,這若是被人發現,告到陛下那去,公子少不得一頓申斥。”
劉邦覺得他們雖然比他學問好,官大但腦袋轉不過來彎,“公子騙人了嗎鷹亦是鳥,玄鳥羽毛不就是黑色的鷹毛嘛”
三個人咋舌,這一品,好像是這個理啊
劉邦又是喝了一大口提純的米酒,咂了咂嘴巴,公子的酒樓連酒都帶勁兒,要不是秦法規定酒限量,他少不得帶點回去。
“申斥”他很不雅地拍了拍肚子,就勢躺在盧綰身上。
“阿綰,陛下不會的,我聽人說,上次公子當眾臣面讓陛下自已去建宮殿,陛下只是罰了個半天勞役。就半天,回來時,陛下還怕他吃苦,讓他進宮吃飯。”
劉邦油滑,消息一向靈通,所以他們不疑有他。
“公子如此大膽”
盧綰吸了口氣,他曾遠遠見過陛下一眼,那威勢,隔了那么遠,他都想下跪。
公子平時一個有時回來踩到農家的新麥種的人,被陳長先生罵都委屈不敢吱聲,脾氣那么溫軟,敢跟陛下嗆聲,怎么可能
劉邦哈哈大笑,見他驚疑,翻了個白眼。
“那是他的親兄長照他倆的經歷,說句不好聽的,說句他是陛下的長子都不為過。他的手段,心性全是皇帝陛下自己雕刻的,陛下會不知道”
他不自覺的想起琇瑩含笑謙和的眼眸,和推他下水的狠戾與從容,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又接著道。
“他長得清雋柔美,可不是個好脾性的。你們現在接觸政事都覺得難辦瑣碎,可他在十幾歲就敢管一國的財政了。你瞧瞧現在的上學宮,學宮,官員的考試,還有那早已一統的錢幣,他是慣會耍手段讓你按照他的想法做事,還讓你夸他兄長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