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不由自主的笑,馭馬跟上他。
公子,你就胡扯吧,上一個信你的,已經被鄭先生給快治死了。
琇瑩一路暢行,快馬加鞭趕到了長沙。
到了長沙郡守府后,利落地翻身下馬,連馬都不拴,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自己的印信,讓門口的侍衛領他去找阿政,大步流星往里走。
他七回八轉,見到了站在廊下等他的阿政。
阿政望向走廊盡頭的他,露出了輕輕的笑,像他從未遠離過一樣招手喚他過來身邊。
“琇瑩,過來。”
思念如同決堤般向琇瑩洶涌澎湃的擊打而來,他再也忍不住,小跑上前,抱住他的阿兄。
“阿兄,我回來了。”
他強撐著的所有堅強韌勁與從容清淡全部煙消云散,他原來有萬千話想說,可全都哽在喉齒中,他就只想哭。
他哭得跟在百越的隱忍完全不同,他哭得撕心裂肺,頗有種可以哭到天崩地裂的架勢。
阿政都被他嚎得一愣,但他的聲音只是變得更加溫柔,摸了摸琇瑩的脊背,輕笑著安慰埋在自己懷里痛哭的他。
“瘦了,阿兄知道了。不要哭,阿兄給你拿刀砍回去。”
琇瑩嗚啊一聲,哭得更慘了。
他的伶牙俐齒,狡猾多謀全都沒了,他只一遍又一遍說,“我很想你。”
阿政嘆息,哭太多對身體不好。
他溫柔將他幼弟的臉給撥出來,拿了帕子給他糊了一下臉上的眼淚。
“琇瑩,別哭了,朕的衣服濕了。”
琇瑩有時候也會覺得他阿兄笨拙,就比如說,他說一句不哭了,傷眼睛。琇瑩立馬就能不哭,可偏要說衣服濕了。
這是不是嫌棄他阿
兄變了
琇瑩那顆纖細敏感的心啪的一下碎了,眼淚又落下來,他鼻子都哭紅了,看著阿政肩上那一塊濕濡,很是難過的抽了一下鼻子,沙啞著噪聲叉腰指責他阿兄。
“我難道沒有一件衣服重要阿兄,你變了,以前都不會這樣對我的,你現在都不說想我。”
“衣服本公子會賠你的,你既舍不得,本公子就多賠你個十件八件本公子親自給你縫都能縫出來”
他又開始水漫金山。
阿政無奈的直接將他的頭埋到自己另一半肩上,好像在說,哭吧哭吧,誰能哭過你呀
出去一趟他還學會耍橫倒打一耙了。
琇瑩的委屈全都消了,他習慣阿兄越大越什么都不說,什么都做。
于是他抱阿政更緊些,“阿兄也很想我,我一直知道。”
阿政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朕只是覺得你不在,很安靜。”
他身邊很久沒這么安靜了,沒有琇瑩的嘮叨,忽然不習慣。
琇瑩頓時高興了,笑瞇了眼睛,露出了小酒窩,擲地有聲的喊道,他沖天與地喊,昭示他的快意。
“我阿兄說想我。”
他直接從阿政懷里跳開,抱拳倚著柱子,神氣的抬頭,一幅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鬼樣子。
“阿兄想我,阿兄愛我。”
阿政好以整暇的站在原地,向前幾步,在他面前展開了自己寬袖上的龍紋,挑眉低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龍袍上的淚痕很是明顯,帝王卻只是笑,牽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