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父皇可以向世人明言,我們為你計長遠卻從來沒想過束縛你,何必自苦”
言語鏗鏘有力,他的話不止在跟這個時空的扶蘇說,也像是在代表他的兄長跟另外千千萬萬的扶蘇道,“何必自苦,他從來沒想縛住你,壓著你,他盼你好。”
一個大鐘發出清脆的長音,扶蘇陡然清醒。
他回過神,卻發現自己早己淚流滿面。
他跌坐在地,原是他作繭自縛。
琇瑩看著那張臉,忍不住抱著他,拍著他的脊背。
“蘇蘇莫要哭了,是不是有人竄動你,讓你認為你阿父不疼你的。”
扶蘇純善
,怎么可能會這么想,就是有人給他灌輸這種思想,破壞別人家庭的壞蛋,等他抓到了就把他皮剝了。
“你為長,當做表率,我當時只傳了這話,定是有人圖謀不軌,簡直是大膽。”
扶蘇聽了他問,又是羞恥就是委屈,繼續哭唧唧。
王叔,沒人攛掇我,就是我自己腦子有病。
琇瑩見他就知道哭,快要氣死了,只好又一次輕聲威脅,眼中帶著與阿政如出一轍的深色。
“扶蘇,我查必要見血,就不是現在這樣溫柔了,你且思量。”
扶蘇只好含淚指了指自己的頭,他萬不敢相信他王叔竟然認為有人比他還了解他爹和他叔
“是我自己,十五年了,我自認挺了解王叔和父皇”
他在稚子時,就跟劉邦立過誓的,我自己會看,怎么可能別人說啥他信啥。
琇瑩原本是威脅,現在心虛的偃旗息鼓,他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然后轉身捧著自己的點心蹲下身子向扶蘇遞過去。
“那蘇蘇真聰明,王叔錯了。”
陰嫚連連點頭,沖她大兄眨眼睛。
大兄聰明的。
扶蘇扭過頭不理他倆,琇瑩向他身邊湊一步,他就挪一步。
明明是他的錯,王叔怎么還能夸他呢
琇瑩見狀以為他別扭,跟阿兄一樣。
他一改剛才惡魔低語,變成菩薩低眉的樣子。
他笑瞇瞇的壓著扶蘇的袖子,讓他挪不出去,強制將他的臉扭了回來,往嘴里喂了塊他最愛吃的米糕。
“吃了糕就不委屈了啊。”
琇瑩見他叼住了糕,又給他抹了眼淚才捧起了米糕盤,坐了回去。
扶蘇眼眶通紅,只好用手接了,先嚼糕吧,口里含著東西與長輩說話太失禮。
他嚼了嚼塞了的糕后,又涌出一大坨眼淚。
這是他小時候最愛的一款糕。
王叔嗚,王叔,我錯了。
于是阿政的面前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扶蘇一邊哭一邊吃糕,陰嫚從起來后就開始吃她的葡萄,嘴就沒停過,琇瑩一邊喝著奶一邊給扶蘇分點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開茶話會呢
外人要知道一向高傲的大秦王室平時是這德行得嚇掉舌頭。
可阿政看著他仨各自吃的開心,就很是習慣,他自己也抿了口茶。
習慣了,只要有琇瑩在,畫風都不是特別正常。
他將自己的茶放下,三只一起抬眼疑惑看他。
扶蘇眼紅得跟只兔子一樣,陰嫚鼓著腮幫子吃板粟糕。
琇瑩姿態優雅,蹺著二郎腿,鳳眼撲閃,見狀提著他旁邊的奶就要過來。
“阿兄,茶苦了嗎我給你加點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