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瑩兄長一直一直很好,是珠玉,是我自覺慚,是他生熾陽,朗朗照我。
“這書札中只有陛下的兩段話。一是結尾,手足之愛,平生一人。相依同伴七十余載,此心不孤。另一句便是,那句有名的夸夸,朕少知吾弟。”
天幕中的是老者滿頭白發,掩袖低咳,提筆寫下溫柔文字。
有人上前為他披了衣,往昔骨節分明,纖白利落的手已布上了皺紋,但仍如當年一般將他的手握住。
“夜雨涼,添衣。”
琇瑩將臉貼在了那只手上,笑得溫軟。
“吾兄幼即好學慧明,端華沉凝,長時風姿越盛,燦如朝陽,美若綠波,行至身側常覺吾如瓦礫于珠玉側。”
阿政念了出來,然后俯身圈著他,伸出手臂,提筆在他
書札添了一筆。
“朕先寫,朕少知吾弟,天性清和,品性貞烈,慧明多謀,朕愛之甚篤,乃掌上之珍也。”
陛下真的好會撩。他真的好開朗,是愛弟弟的陽光大男孩,完全不陰郁。哈哈哈
李斯陛下威沉千重。陛下幼弟敏感,阿兄夸夸
陛下,唇角要飛出去了,你的人設,人設。霸道帝王,少年君主,喜怒不形于色啊
琇瑩臉紅了,雖捂著臉,但是唇角翹得高高的。
“我也沒那么好。平時老愛躲懶,總是喜歡袒護孩子,還總是因為心軟瞻前顧后。哎呀,細想起來,還總是要你哄著。”
阿政笑起來,他的笑聲震蕩在胸腔。
琇瑩很明顯感受到了他的快意,忍不住跟少時一樣戳了戳他,下意識的撒嬌。
“我說自己壞話,阿兄怎么這么開心,莫非也覺得我不好”
阿政依舊在笑,他提筆接著寫。
“后歷多載,雖為君臣,更似賢友。朕之琇瑩,璨然光耀。同行六十八載,琴瑟相和,情好甚篤。”
琇瑩忍不住笑。
“那是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形容夫妻感情好的。”
阿政依舊笑,他捏了捏自己幼弟的小臉。
“璨璨,朕說它是何意,它就是何意。你常隨朕同鼓琴瑟,情亦真,何必計較它原本意思,只在情爾。”
琇瑩看著那熟悉的圓滾滾秦篆的筆鋒,然后露出了自己的小酒窩。
“常作杏花,托君流水。”
我做杏花,落在你身邊。
“那便愛卿若流水,未有窮已。”
我愛你像流水,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