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很喜歡這個世界,并不想落個紅顏薄命的下場,所以只好讓這位鄭小姐先走一步了。
此時心不在焉地敷衍著紀荷鳶的鄭粥粥忽然感覺心里一緊,好像被潛伏在黑暗中的捕獵者給盯上了似的。
她下意識地轉頭往身后看去,木質擺架后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病房門口靜悄悄一片,只有盆栽植物的葉片正隨風輕晃著。
應該是錯覺吧。
當天晚上紀絮桉依舊沒有回老宅。
姜姜似乎也不在意,不僅不曾主動聯系紀絮桉,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
她還是跟之前一樣,大部分時候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只在吃飯的時候下樓。
翌日上午,姜姜按照老規矩去療養院陪紀老太太,末了準備走的時候,卻被紀老太太給拉住了。
“今天小鳶出院,待會兒絮桉會帶她過來吃頓飯,姜姜你也留下來一起吧。”
姜姜于是又坐了回去,“好的。”
沒多久,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姜姜抬頭望去,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兩天不見的紀絮桉。
紀絮桉看見她也在并不意外,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沖姜姜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紀荷鳶的反應就直接多了,她撇了撇嘴角,“你怎么也在啊。”
紀絮桉側眸瞥了她一眼,紀荷鳶好像被捏住了七寸似的,頓時蔫了下去。
她也不想的,可是她一看見謝綃就想懟她,這是本能反應
姜姜沒有在意,她甚至沒看紀荷鳶,只是揚起脖頸,用圓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紀絮桉,語調軟軟地喚道“絮桉姐姐。”
之后她起碼頓了好幾秒,才用比之前平淡不少的語氣又喚了聲“小鳶”。
前后對比差距太多明顯,連紀荷鳶這種笨蛋都聽出來了,更別說是紀絮桉了。
紀絮桉面不改色,她嗯了一聲算作回應,接著就淡定自若地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紀荷鳶卻是打了個冷戰,她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搖頭晃腦地學著姜姜的語氣,陰陽怪氣道“絮桉姐姐”
姜姜被她打趣得霎那間便紅透了臉頰,她半羞半怯地抬眸偷瞄了紀絮桉一眼,下一刻又飛速垂下了眼睫。
紀老太太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見紀荷鳶還要不解風情地繼續吐槽,立馬沉聲咳了咳,示意她見好就收。
紀荷鳶哼哼兩聲,不說就不說,等之后背著奶奶跟姐姐,她再狠狠地嘲笑謝綃就是了。
紀荷鳶也跟著坐在了紀絮桉身邊,但她實在閑不住,沒消停一會兒,又想找姜姜的茬。
“謝綃。”紀荷鳶翹起二郎腿,“聽說你昨天去醫院看我了那你怎么不進去”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姜身上,就連紀絮桉也不例外。
那雙黑眸似深潭般幽暗難辨,視線落在姜姜身上時,好似帶有無盡的深意。
姜姜心里一緊,久違地又開始感到緊張,連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她總覺得,紀絮桉好像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