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那個不幸的女孩,她和那些同樣倒霉的超英粉絲們一同被關在陰暗冰冷的鐵牢里,就仿佛是馬戲團的表演動物那樣,一切都看上去如同一場鬧劇。
我半蹲下來,看著蜷縮在鐵牢角落的店員小妹,她發著抖抱緊了自己,雙木失神,顯然是被嚇得不輕,恐懼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見鬼的小丑,該死的反派,都是些該下地獄的貨色。
我看向那個金發青年,他立刻表示會把這里的人都放走。
“不。”我的怒意被壓制在心口,我從未覺得我的聲音聽起來是這么的冰冷,“是要把他們都送回,唯有怯者才會迫害更弱者。”
亞倫明白了,boss是在告訴他真正的強者只會對更強者發起挑戰與戰勝強者的快樂相比,折磨這些弱蟲得到的愉悅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boss讓他把人送回去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仁慈,螻蟻雖弱群聚卻可摧毀建木無數,種花有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想必boss是為bi的下一階段打下基礎。
亞倫也意識到,背叛過boss的他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贖罪,boss留了他一命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那么他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覺悟與忠誠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殺了蠱惑了他讓他決定背叛boss的小丑就是最好的選擇。
亞倫半跪而下,低垂下頭顱,“明白”
一雙腳悄無聲息地走到他面前,亞倫順著抬起頭便看見了少年殺手那張清雋俊美的面孔。
紅發藍眼的殺手伸出手覆蓋住他的臉,亞倫感覺到一團液態物覆蓋住自己的面部,卻沒有絲毫干擾他的呼吸,眨眼間便融入了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很快如蛆附骨地蔓延開來。
亞倫失力地趴跪而下,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在強大美麗的首領面前失態,但他因痛苦而生的丑態仍舊引來了她的注視,冷汗落下模糊了他的視野,緊咬的齒關無法抑制住的溢出破碎的呻吟。
她沒有感情地垂眸俯視著他,就仿佛是注視著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痛苦稍有緩解后,亞倫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開始從他仿佛被拓寬的血管筋脈中瘋狂涌出,他低喘著爬起來,一點點挪到女人腳邊,將額頭虔誠地抵在她的鞋面上。
人生的改變,或許不過就是那一眼,被深淵所吸引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命運。
女人后退一步蹲下來,與她冰冷目光與危險氣息截然相反的溫暖手掌將他汗濕的額發捋了上去,手指溫柔穿過發絲順過頭皮的觸感幾乎讓亞倫整個人都為之發麻。
“你可以更好。”她這樣說。
我可以更好
亞倫顫抖著嘴唇,疼痛讓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他順著對方的力度仰起頭,情緒晦暗扭曲的碧色眼眸就仿佛是融入她的色彩,亮得可怕,第一次丑惡的欲望從這雙眼眸里褪去,留下了仿佛信徒一般的赤誠熱忱。
什么啊,這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讓他抑制不住的想要狂笑出聲,像他這樣的家伙居然也能有這么滾燙純粹的情緒嗎
哥譚必須也只能是屬于這個人的,當哥譚公報那小小的叫做“哥譚是”的生活欄目隨機抽選答案是,唯有她會是最完美的回答。
“遵命。”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能夠振奮人心、具有煽動性的話語,但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精神很多,讓人不愉快的郁氣似乎也因此褪去了。
我只看見韶年織摸了一下這個男人,對方就突然痛苦倒下了,以韶年織的敏銳,大概是察覺到對方的不舒服了吧但愿人沒事。
我一站起身,韶年織便遞過來一張白凈的手帕示意我擦手,手帕是新葉綠的縫邊,在它的一角繡著一顆小小的銀色五角星,看得出主人很愛惜它。
“謝謝。”我雖不明,但還是禮貌地接過手帕擦了擦手,貼心如少年,大概是看到我手上沾了汗吧。
我擦完手把手帕妥帖收好,“我洗干凈了再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