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瑜擺擺手,表情扭曲一瞬“不太好,接了楚師兄的一招,這會兒感覺好像被馬車撞了一樣,胸口差點要癟下去。”
“你別嚇我啊”陳小笛一聽,聲音都抖了幾分,眼淚更是吧嗒吧嗒往下掉。
宋知瑜趕忙擠出一抹笑“行了行了,不嚇唬你,我沒事咳咳,暫時死不了。”
“你說你,干嘛突然要去和楚師兄較勁啊,那可是位金丹修士倘若他要是動起真格的,你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他一個人殺的”
“但我這不是沒事兒咳咳”
宋知瑜說著,又咳出一口血,這下才讓胸口那種瘀堵的感覺瞬間通暢起來。
陳小笛扶著他,踉踉蹌蹌地往臺下走,這會兒,其他觀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還留在原地的只剩下王路那一群人,就等著宋知瑜下來,好狠狠地羞辱他一番。
但宋知瑜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剛一打照面,就扯了扯嘴角說道“你這人可真是沒一點兒眼力勁兒,就算我方才比斗輸了,可你也不看看我的對手是誰我在楚師兄手下還能扛過幾招,難道,你比楚師兄還要厲害么”
他這一句話便把王路即將要說的話給重新堵了回去。
王路憋得難受,張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知瑜就笑,唇角還帶著血,陰沉沉地盯住了王路的一雙眼,頭微微一歪“以前那些事兒我也懶得跟你再計較,但你要還是不知死活,非要來招惹我,那就希望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睜一只眼把門吧。”
王路被他說得猛然一激靈,幾人面面相覷,對看時,神情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惶恐。
等他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宋知瑜早就已經走得只剩背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比斗中“大出風頭”的緣故,宋知瑜回了休息的地方,過后一整個下午都再沒有其他事需要他去做。
雜役本該是凌霄宮里最忙的一群人,打雜跑腿打掃衛生甚至后廚缺人也得他們去幫忙,但這天,宋知瑜卻閑得發慌。
他甚至還睡了一覺,然后又嘗試著再次進入武器庫中探索,并時不時地呼喚一下永垣。
直到天色昏沉,同屋的其他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忙碌”的一天就此結束。
雜役們的住所基本都是大通鋪,十人一屋,陳小笛住在宋知瑜隔壁那間小屋。
一到休息時候,屋里就呼嚕聲頻出,宋知瑜閉著眼,安靜地躺在最左側,聽著同屋的室友們打呼磨牙說夢話,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
估算著好像到了丑時,他悄無聲息地從被窩里爬出來,躡手躡腳溜出房門,一出門就立馬向著后山奔去。
他下午睡了好幾個時辰,這會兒正是精神的時候,雖然胸口隱隱還有些暗痛,但不耽誤他溜到后山的竹林
這個地方,還是當初原主和王路起沖突,結果不小心撞到腦袋一命嗚呼的地方,可如今故地重游,他卻只覺得興奮。
但他終于來到竹林入口的時候,應該是丑時一刻,入口處的小涼亭內已經有人在了。
梁無霄正坐在涼亭內,身上披著一件厚重的玄色長袍,聽見宋知瑜靠近的腳步聲后,他稍稍側頭,月光下的那張臉白得像吸人精氣的鬼魅,鴉青色的睫毛似乎還在微微抖動。
“你來遲了。”梁無霄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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