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元清勃然大怒,捂著胸口踉蹌站起,“許蘊心你當凌霄宮是什么地方”卻又因為牙齒漏風,說起話來也十分好笑。
許蘊心則是滿不在乎地一笑“諸位,我不管你們究竟懷著什么心思,但現在,你們最好是把你們的狐貍尾巴都給我收收”
“外頭那些人是沖著我們凌霄宮來的,只要你們人在凌霄宮,那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以為不分青紅皂白把所有的罪全部都推到梁無霄頭上,他們就會鳴金收兵”
“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罷了,還有豢養魔修一事,誰又能來給我解釋解釋”
“”
殿內暫時安靜下去。
眾人皆是表情凝重。
角落里,一直未曾言語的千夢長老忽然開口道“這事兒實在蹊蹺。”
“我聽謝閣主說,起初他們懷疑梁掌門和魔修有舊,理由是,當年大戰時,有人看見唐錦文后心中箭,而那一箭似乎是掌門所放。”
“諸位心里應當都清楚,當年唐錦文在對戰中本該在巽位守好陣法,但他卻被人偷襲,以至于被魔尊鉆了空,將參戰的無極宗門人屠殺殆盡,毀了陣法,逼得謝星衡不得不祭出肉身鑄造鎮魔塔,與那魔頭同歸于盡。”
“若不是唐錦文出了問題,我方本不必付出這等慘痛的代價,但這事兒也不能怪他,他甚至為了修補陣法丟了性命。”
“可這事兒怪就怪在那地方,本來應該是最安全的。”
“謝閣主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證人,也正是因為有證人,才會扣下掌門,想把這事兒弄清楚,他和掌門到底也有并肩作戰的交情,行事也一向公正明理,我想不通他為何要污蔑掌門,更想不明白既然其他人一口咬定自己都見過證據卻為何不亮出來給我們看。”
“其次就是,他們指責我們豢養魔修。”
“如今天上的魔氣全是從后山秘境內泄出的,可以往秘境并無半點異常,怎么偏偏就在今日,他們率眾登門問罪時,魔氣開始外泄”
“這件事若是早有預謀,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他們故意設局針對掌門、針對凌霄宮,可這個局未免太驚人了些,謝閣主一向重視家人,此番卻舍得用妻兒喪命來換一場針對凌霄宮的陰謀沒道理啊二,有內鬼試圖挑撥離間,我個人覺得,這點最為合理。”
胡千夢說話溫溫柔柔,卻每個字都說得讓人聽了便覺得極有信服力。
“為什么不能是第三”元清捂著胸口冷哼一聲,“梁無霄本就是個心術不正的卑鄙小人,這么多年來,把我們都給騙了”
安曄趕忙上前擋住“好了好了,你少說幾句”
如今殿內這幾人便是凌霄宮內的中堅力量,然而他們卻依然對外頭謝閣主提出的要求十分發愁,只因謝閣主要求他們交出與邪魔勾結的惡賊梁無霄,可他們壓根不知道梁無霄在哪,又談什么交不交出
沉默許久后,葉長老再度嘆息“掌門魂燈未碎,好歹人無性命之憂,此乃萬幸,只是那魂燈的顏色如今這般暗淡,我只怕”
“代掌門,你可否知道掌門他此時會在哪里”胡千夢問。
“不知。”許蘊心眉目間攏著一層陰云,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能想辦法暫且將謝閣主等人安撫下來,再探尋真相了。”
正說著,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幾名凌霄宮弟子匆匆跑到前殿,慌亂道“不好了,諸位長老,護山大陣破了”
“怎么回事”元清一驚,猛地站起,“謝無道那幫人居然敢”
“不是謝閣主是、是云洲師兄”
“什么云洲”
元清勃然色變。
凌云峰內,人人皆知,掌管凌云峰的元清長老有個疼到骨子里的徒弟,名叫云洲。
無論大事小事,他都事事以云洲為先。
大家都知道元清長老偏心,但誰讓云洲也爭氣,能力在凌云峰排第一,一有什么事兒也定然沖在最前,絕不含糊,所以大家私底下雖然難免抱怨,可整體對他還是信服的。
這次,凌霄宮一戒嚴,云洲便率先把控住了陣法最薄弱的東南方。
有他守在此處,大伙自然是格外放心,卻不料他一番排兵布陣過后,分走了大部分人,只留下了一個十人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