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接二連三地敗在同一個人手上。
“梁無霄”
“我絕不可能一直輸給你”
琬羿咬牙切齒地念出那個讓他滋生出心魔的名字,只覺得唇齒間都是恨意。
自他出生以后,只要他想要什么,就能擁有什么,旁人觸不可及的奢望在他眼里也就是個不過如此的玩意兒,只要他伸伸手,就能得到,若是沒有碰到那個人,他的驕傲便不會被打碎,更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那個名字甚至已經化作了他的執念。
他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那人從云端擊落。
他絕不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
“我本該有大好的前程,如今都是因為你,我什么都沒有了”
“梁無霄遲早我要把你碎尸萬段,一解我心頭之恨”
琬羿抬起頭,兇光畢露。
他揮袖,再次招來太虛鼎,試圖將其煉化,越發瘋魔的眼神緊緊盯著太虛鼎,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閃過去了一道黑影。
“找到你了。”
婉棠隱藏在暗處,眸光陰寒。
剛開始,她還以為這是一個陷阱,琬羿的修為已經比當初離開靈狐族的時候強大了許多,她根本探測不出來對方已經到了哪一步,只知道對方修為肯定比她更高。
可他居然忘乎所以到了這個地步,連她都已經摸到了附近也沒絲毫察覺。
仇恨似乎已經將他整個人都變得扭曲。
婉棠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本就是這個性子,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心高氣傲,甚至連她這個親妹妹都容不下,當年她不過是比他更早一步化了形,他便開始處心積慮地要將她踩在腳底。
后來,聽說他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擊敗,婉棠差點沒笑出聲來。
要不是因為那時她正忙著拉攏族內長老,她非得親自過去一趟,好好看一看,他是如何被人
打敗的。
“是你先不顧及親情,非要跟我搶。
現如今,你也沒資格怪我對你太狠心”
心念一動,婉棠猛然出手。
她下手極其狠辣,抬手就是殺招,利爪呼嘯著直沖琬羿后心而去。
“砰”
另一頭。
宋知瑜還不知道,某個會對他產生威脅的敵人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了。
他好不容易把梁無霄哄好。
眼看著對方蜷縮在床上,臉燒的通紅的模樣,他心里格外糾結。
這般強行忍住情熱,只靠物理降溫做緩解,光是想想也很痛苦。
可他又沒有其他辦法能解決。
交給外人是絕對不可以的,先不說對方以后清醒的事兒,就說萬一來個曾經見過梁無霄的人,瞧見了對方如今這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難道,他還要殺人滅口不成
況且,五日后,還有遺跡的事兒。
也不知道到時候需要去多久。
把床上這人一個人放在這里,他怎么可能會放心
宋知瑜就在這種操心的狀態下,趴在床邊睡了一小會兒。
再醒過來,身邊又是熱烘烘。
本該躺在床上休息的人這會兒就靠在他身邊,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蘋果,睫毛根部一片水潤,像是憋出了眼淚。
宋知瑜看愣了,喉結猛然一滾
“喝、喝水嗎我給你倒”
他整個人幾乎是從床邊跳起來的,手忙腳亂地去倒水,同時又忍不住在心里反思,自己這樣讓對方硬忍會不會有些太不人道了
感覺就像是故意欺負對方不懂事一樣
床上這人硬生生挺了幾個時辰,如今滿身熱汗,拿帕子給他稍微擦一擦都能聽到他難受地小聲在哼哼,總想往人身上貼。
宋知瑜真是怕他再亂動,身上的傷口又裂開,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之后,忽然起身,直接出去了一趟。
再回來,他手里拿個小冊子,神態也頗為不自然。
“喏,給你。”
他把那小冊子塞到梁無霄手里,輕咳幾聲“知道你難受,但我也幫不了你什么,你就跟著這上頭學一學吧,說不定能好點兒”
然而梁無霄直接把冊子扔了,頂著一腦門的汗說“難受,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