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之看到的那一瞬間,目光便自動搜羅王老大在何處,他對關差描述的王老大的慘狀有幾分好奇。他想知道,楚宥珉究竟對王老大做了什么,能叫王老大毫無保留的招供。
只一眼,楚韶之便鎖定了王老大,無他,他被人架著拖著往外走的模樣格外顯眼。
楚韶之不動聲色觀察,王老大身上露出的皮膚上并不見外傷,楚韶之疑惑,楚宥珉到底是用了怎樣的手段
押解的人見到楚韶之和楚宥珉身影,拱手見禮,“老爺,堂少爺。”
他們話音提及楚宥珉時,楚韶之明顯看到王老大瑟縮顫抖,低下頭企圖用亂糟糟的頭發遮擋住自己,似乎還想往架著他的人身后躲,活像見了鬼。
楚韶之“”心癢癢。
楚宥珉淡淡地瞥了眼,“堂叔,咱們先回吧,莫要讓他們等久了。”
他甫一開口,楚韶之便見王老大顫得愈發厲害,架著他的人恍惚都架不住他,癱軟的似要滑落在地。
楚韶之頷首,收回目光離開。
隨著腳步聲遠去,王老大漸漸放松,不可名狀的吐出一口氣,楚家主搬來的幫手是何身份他不知,但他知道,那是一個惡鬼。
將他提審后,只說了一句“聽聞你嘴巴嚴實,我來見識一二”后,便開始對他用刑。
面對一個年輕的玉面小娃娃,王老大渾然不懼,刑罰自己不是沒經歷過,自信扛得住審問。
然而不想楚宥珉會數管齊下,刑罰逐一落在身上,是王老大離死亡最近的時刻,卻求死不能。
他被蒙住眼睛,四肢和腦袋都被固定在刑床上,動也不能動一下。
第一個刑罰是水滴之刑,額頭上方懸掛留有小孔的錐形木桶,尖錐處滴水落在他眉心。
這個刑罰王老大經歷過,水滴速度會由慢到快,短時間內沒有影響,到后面著實令人難受,但他扛得住。
可那惡鬼一來便讓水滴得極快,還輔以悶斃之刑,糊窗的紙一層層貼他口鼻之上,額頭的水流滑落滲入,呼吸逐漸趨于困難。
王老大陷于黑暗之中,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直到聽見一聲詢問“打算交代了嗎”
交代個屁,王老大硬扛著,窒息的感覺讓他變得昏沉,黑暗中觸感十分明顯,額頭上滴落的水滴是小錘子砸下,他感覺到有人剝開他頭發,盯著他頭皮的目光似乎化為實質,灼熱不已。
王老大悶哼,捂著口鼻的濕紙忽然被拿開,王老大劇烈喘氣呼吸,胸腔一跳一跳的疼。
“真不打算交代”
他聽見那人問,王老大呸了聲,“有種你殺了我”
“殺你作何我有得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殺你豈不是讓你痛快解脫”
王老大心口一涼,心知今日不會輕易渡過,但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口鼻又被完全捂住,王老大臉憋得青紫,額頭脖頸青筋暴漲,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額頭滴落的水珠愈發冰涼,冷得浸入骨頭。
每到他覺得會窒息而死之時,口鼻之上的濕紙都會被拿開,不等他喘勻氣,又重新覆上,幾次反復,王老大渾渾噩噩,為了能多有幾息的喘氣機會,開口招供,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怎么著也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不想那人如此敏銳,是真是假能夠輕易分辨,王老大蒙混不過,反倒將人惹惱了。
“既然你不老實,便別怪我再動用手段了。你知道有人善做畫皮嗎你皮相丑陋,別人原是看不上的,但我求上門了,你這張皮別人將就要了。放心,老師傅手藝極好,就算是剝了你的皮,也不會危及你性命。”
王老大瞬間想到方才頭皮上的觸感。
“你別害怕,只需在頭皮上劃一個十字,就能輕易剝下你這層丑陋的皮。”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下一瞬王老大便感覺頭皮貼上了一個冷硬的東西,筆畫著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