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回“嚴重,腿摔折了,已經回去修養。”
“哪便好,我也就放心了。”老夫人道,“我現在頭暈得厲害,你來給我瞧瞧是為何。”
周大夫當即上前,給老夫人請脈。
楚韶之看在眼里,對周大夫暗暗贊許,三言兩語能將老夫人哄得信任于他,提前解決了他或將面臨的困擾。不過這樣油滑的人,得盯緊點。
周大夫診脈完,眉宇收緊了幾分,他雖善于鉆營,但也是有真才實學,周大夫道“老夫人風寒不嚴重,老夫寫下藥方,取藥喝一副即可,只是老夫人身子內里有些虛,得溫補。”
老夫人聞言,恨向楚韶之,她此前身體一直康健,都怪楚韶之讓她練八段錦,讓她抄經書,還不時的氣她,害得她勞累過度,都體虛了。
楚韶之不解,云牧前來時,他給老夫人診脈,老夫人身子都好好的,這才多久,三個多月不到四個月,她身子就虛了楚韶之對上老夫人夾著暗暗恨意的目光,微微愣住。
老夫人物質生活上能滿足的都滿足了,但精神上楚韶之不可能滿足她,許是因此導致老夫人內耗,虛了身體。
楚韶之對周大夫道“老夫人的身體勞你多上心。”
周大夫應下,楚韶之轉頭對老夫人道“母親,兒子知道您心中有氣,但為了您明年的壽宴,千萬要保重身體。”
老夫人怒瞪楚韶之一眼,到底是壽宴的誘惑更大,老夫人平靜道“你知道就好。”
眼睜睜看見老夫人因壽宴而變換的態度,楚韶之沉默,別人滅火靠水,他靠拋鉤了壽宴的餌料。
楚韶之沒留太久,待老夫人用完早食躺下后,便離開安華院。
約摸趕了一個時辰的路,楚宥齊一行人終于抵達有陽鎮,福壽酒樓。
幾輛馬車停在福壽酒樓前,余掌柜見狀,忙熱情地跑出來迎接,“公子、姑娘這么快回來了,回家不多住兩日”
楚宥齊瞥他一眼,涼幽幽道“酒樓的事兒還沒辦完,心里始終惦記著。”
余掌柜賠笑,無言以對,什么事沒辦完,惦記著收拾他們嗎余光不會吧,之前五公子等人再此留了三日,也沒見他們有對他們幾個剩下的人,有動手的意圖。
楚宥齊往樓里走,吩咐牛鯖去買些早食來,他們一大早起來辭別爹,趕回有陽鎮,肚子空落落的,餓得慌。
身處酒樓,卻要去別處買早食,真是笑話。
楚宥齊又看了眼余掌柜,等吃飽了再收拾他。
昨日去商行學習一番后,楚宥齊想通一件事,他不該圖方便,想要榨干余掌柜的價值,同時再心理上折磨他,就將余掌柜留下繼續為自己辦事。
余掌柜身為福壽酒樓那么多年的掌事人,對外代表的是背后東家,只要他頂著福壽酒樓掌柜的名頭行事一天,不管他們是否在改變,不管他們手段再怎么雷厲風行,別人依舊會持有從前的看法看福壽酒樓。
牛鯖買來早食,幾人用完,楚宥齊擦干凈嘴巴,笑瞇瞇招來余掌柜。
余掌柜點頭哈腰,“五公子您有何吩咐”
楚宥齊看他諂媚的模樣覺得可笑,“你當掌柜幾年了沒個十年,也有八九年了,這么些年下來,你在楚家撈了不少偏門吧”
余掌柜臉色巨變,沒想到楚宥齊會突然提到這一茬,愣住沒反應過來。
“水至清則無魚,前些年便罷了,看在你為福壽酒樓盡心盡力的份上,不追究你。”楚宥齊話音一轉,“但近兩年,甚至說近五年,你太過了”
盈利可觀的大酒樓在他手上硬生生成了年年虧損,不知他在其中貪墨了多少,他管著福壽酒樓,沒他允許,下面的人哪能如此明目張膽,采買和后廚沒一個干凈的。
“公子冤枉啊”余掌柜哭嚎,“老夫”
楚宥齊沒給他辯解的機會,“你去給縣太爺哭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