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無言,茶室內寂靜,唯有矮桌旁煮茶碳爐內,核桃炭輕微的炸裂聲響。
方才看懷星被抓包,楚宥齊不敢看向懷星,垂著眼將碳爐邊烤熱的花生夾入碟子,放到懷星身前,又夾了新的放在碳爐邊,垂著眼搗鼓。
面對懷星時,楚宥齊心中小鹿活躍,一會兒輕盈跳躍,一會兒極速奔跑,此前大多時候是前者,今天見到懷星后,便一直是后者。
楚宥齊思緒復雜,知曉自己心意后,他從未和懷星單獨見過面,不是懷嶼在,便是楚宥行在,今日兩人都不在,是一個極好的時機,他該把握住。
可楚宥齊暗暗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懷星看一眼遞到身前的花生,抬眸看向楚宥齊,眼底閃過疑惑,不解楚宥齊今天是怎么了,安靜得有些過分,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見你沒怎么說話,興致不高,是福壽酒樓經營遇到困難了嗎”懷星問,手指轉動身前茶盞,似漫不經心。
楚宥齊頓了瞬,“沒有,福壽酒樓一切正常,欣欣向榮。”
那為何如此困擾懷星想不明白,認識這么久,沒見楚宥齊為酒樓之外的事發愁。
楚宥齊下定決心,放下手里翻來覆去撥弄碳爐旁花生的夾子,轉向懷星,直直看著她,眼眸中盛滿了懷星的身影,楚宥齊鄭重道“懷星,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啊”懷星有些微吃驚,送她東西
“你看。”楚宥齊抬起手,展開握拳的掌心,一條星光熠熠的項鏈墜下。
底部墜子是群星環繞的明星,中間星星有大又漂亮,是一顆冰透的粉瑪瑙,在茶室內燭光下,瑩瑩閃光。
懷星眼眸定格在晃動搖曳的墜子上,好看的杏眼微微睜大。
楚宥齊道“這條項鏈是滿天星,我親手做的,送給你,你可愿收下”
送出的不單是項鏈,還有他的滿腔心意。
他靜靜望著懷星,眼中滿是對懷星的喜愛之情,期盼又忐忑的等待她的回應。
懷星目光從墜子上移開,抬起眼眸,猝不及防陷入楚宥齊熱烈的雙眸。
目光相接,懷星怔怔地與之對視,內心深處脆弱的幼苗迎來甘霖,猛然生長,頃刻間扎了根,開出花。
許久等不到回應,楚宥齊眼中的光彩逐漸黯淡,唇角微抿。
“懷星,”楚宥齊決定再爭取一次,“你”
懷星眸光微動,輕聲道“滿天星很漂亮,我很喜歡。”
楚宥齊懷疑自己聽錯了,頓了瞬,而后陷入狂喜,微抿的嘴角上揚,眼睛明亮,捧著滿天星送給懷星。
看他笑得傻,見牙不見眼,懷星暗道傻子,“幫我戴上吧。”
“好”楚宥齊立即起身,繞至懷星身后,顫著手將滿天星為她戴上。
懷星問“好看嗎”
清透的粉色襯人,更襯得懷星明眸善睞,巧笑倩兮,楚宥齊點頭,“好看”
楚宥齊盯著看了許久,眼睛忽然就濕潤了,“你要保管好,不能弄丟。”
從前他是一個人,現在他有爹,有懷星。
滿天星是楚宥齊的一片真心,懷星怎會舍得,她承諾,“我定會保管好,不會弄丟。”
楚宥齊點點頭,懷星小臂撐著桌面,靠近楚宥齊些許,仔細盯著他看,“你哭了從前怎不知你眼窩子這么淺。”
“誰哭了”楚宥齊眨眨眼,除了有些過于水潤明亮外,沒任何異常。
懷星淺笑,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