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楚宥揚抬手摁著額頭,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一團漿糊,他迷茫地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雕花床頂。
記憶停留在和楚宥鳴喝酒,兩人皆不是多話之人,沉默喝酒,似不服輸般你一杯我一杯,熱酒灌下肚,不多久便醉了。
楚宥揚隱約記得,借著酒意,他說了父親的壞話希望父親不知道。
再后面,楚宥揚更醉了,只記得些片段,他話多了些,楚宥鳴亦然,可堪稱為相談甚歡。
而后他醉倒,他怎么回來的楚宥揚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楚宥揚煩躁地拍了拍腦袋,可別是被楚宥鳴給架回來的。
梅氏推門而入,她陪于奕玩了一會兒,惦記著楚宥揚,回屋來瞧,一進屋便看見楚宥揚煩躁的模樣,“醒了快起來罷,小廚房燉了蜂蜜雪梨湯,一直溫著,喝了就不難受了。”
“給你揉一會兒。”梅氏在床邊坐下,微涼的指腹落在楚宥揚額角。
楚宥揚頓時清醒許多,抓著梅氏的手放入熱烘烘的被子里,問她,“昨晚我是如何回來”
“爹院里的小廝送你回來。”提及昨日夜里的場景,梅氏抱怨,“你酒量淺,也不知少喝點,醉得不省人事,今兒還要難受遭罪。”
楚宥揚微怔,父親的小廝送他回來,那他與楚宥鳴說的那些話,父親都知道了
梅氏仍在繼續說“再有下次,我就不管理你了,自個去睡軟榻。”
“好好好”楚宥揚握著梅氏的手說好話,好不容易把梅氏哄高興了。
梅氏抽出手,催促他,暗含幾分嫌棄的意味,“快些起來洗漱,一身的酒臭味兒。”
一時間,楚宥揚不知該心酸還是慶幸,身上的味他聞到了,他也嫌棄,媳婦仍讓他睡床,慶幸占了上風。
“好。”楚宥揚坐身下床。
楚宥揚洗去一身酒氣,腦袋也不昏沉了,神思清醒。用了養胃的蜂蜜雪梨湯和南瓜粥,楚宥揚前去安華院。
昨天晚上交給父親的方案,還未得到反饋,時辰不早了,父親近來常出門,不知他現在是否在府內。
楚宥揚疾步前往安華院,微風拂過帶著涼意,又冷了些,梅氏給他加了衣裳,他不冷。
不肖多久,便抵達安華院,幸而楚韶之在,小廝通傳后,關差來請他進去。
“父親。”楚宥揚拱手,直起身看向楚韶之,心中少有的閃過一絲心虛。
“坐吧。”楚韶之似笑非笑,不動聲色打量楚宥揚,什么也沒看出,楚韶之暗暗嘆息,孩子大了,當真不好玩,宥齊和宥行活潑些,瞧著他們變臉才有意思。
楚韶之贊許,“方案我看了,很滿意,但要在實施時達到你們設想中的成效,是一個艱巨的考驗。”
他的擔憂并無道理,楚宥揚承諾道“兒子一定會將其做到最好。”
楚韶之頷首,與楚宥揚就方案實施談了會,聊得差不多了,楚韶之端起茶盞喝口茶水潤唇,抬眼時目光掃向門口,有隱隱得沒看到熱鬧的惋惜。
楚宥鳴怎的不來請安,是醉太狠還未醒楚韶之暗道,不應該啊。
人最經不起念叨,楚宥揚起身請辭之際,關差前來通傳,說大公子正侯在外面,來請安了。
楚韶之樂了,“快請進來。”
“父親,兒子先走了。”楚宥揚請辭。
楚韶之怎會放他走,“不急,我還有事未說完。”
“”楚宥揚只能坐下。
話音落下,楚宥鳴進來,他身影出現之際,楚韶之注意力便全專注在兩人身上,沒錯過兩人短暫的目光交匯,以及他們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