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怒火早在看到她身影的一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更甚至在她冰冷的質問中心中一片冰涼。
那個丑陋的生物就是她的信徒嗎
他怎么配的
他視線落在縮在緒妮妮身后低著頭的西里默,暗金的瞳孔一豎,張嘴就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善類,希芙莉婭你別被他騙了,他只是個卑劣丑陋的”
蟲子二字還沒出,安瑟魯的身子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強行定住了,這股攝人可怖的威力甚至讓他張不開嘴。
他視線怔怔的看著躲在少女背后的那個瘦高的男人。
他抬眼透過漆黑的發絲看向他的目光,空洞黑暗、充滿罪惡的威懾。
仿佛一瞬間天地都黑了,無窮無盡的惡大批的朝他涌來,窒息般的將他淹沒。
他唇角微動,分明沒有出聲,但是安瑟魯卻仿佛親耳聽到了一般。
再、多、說、一、句、就、殺、了、你、
分明只是一個弱小的蟲子的威脅,但安瑟魯卻好像被震懾到了一樣,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不說了”等不到安瑟魯的回應,緒妮妮接著道“不說了就快點離開吧,以后別來找我了。”
本來還想好聚好散的,但是安瑟魯竟然想要對她的信徒下手,他到底知不知道西里默對她的重要性啊。
那可是跟她性命綁定的生命值啊。
他死了她還怎么吸取神力。
“你還好吧,快回屋,我給你上藥。”緒妮妮轉頭看向西里默。
“我沒事的,倒是希芙莉婭大人快點回屋里去吧,外面冷,您穿的太單薄。”被緒妮妮盯著的西里默一瞬回神,他看著緒妮妮的穿著微微蹙眉,一副貼心好信徒的模樣。
可不是單薄,聽見嚎叫聲她就穿著這么一個簡單的睡裙就出來了,連個披肩都沒披一個,現在風一吹她就冷的直哆嗦。
“那我們一起回去吧。”緒妮妮實在是冷,也懶得搭理安瑟魯,轉頭就準備回屋。
等西里默收回目光,安瑟魯又站在原地一會才恍惚回神。
那種目光,實在是太可怕了,仿佛惡修神在世一般。
那個丑陋的蟲子到底是誰,什么來頭
讓這么可怕的生物跟在希芙莉婭身邊他一點都不放心,不行,他得跟著希芙莉婭保護她的安全。
緒妮妮走了沒幾步就察覺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不過她并沒有停留,帶著西里默快速走進屋里以后轉頭就找起了治療箱。
“大人,我自己來就行。”看著親自準備給他臉頰消毒的緒妮妮,西里默說道。
“好好坐著。”緒妮妮將他按在沙發上沒有理會他的反抗,將他臉上干涸的血跡用熱毛巾擦掉以后就開始消毒擦藥,最后用一小塊藥貼貼住。
“好了。”
她將藥貼形狀剪的跟創可貼大小差不多,這樣不損壞他的美麗,也增加了皮膚透氣面積。
西里默抬手摸向臉頰的藥貼,抬眼看向緒妮妮眼微彎輕聲道“感謝希芙莉婭大人的照顧。”
那對彎起的黑眸實在美麗,溫柔的眸光柔和了冷淡的眼尾,意外的有種冷清的風情。
“以后多笑笑吧。”
緒妮妮抬手摸上西里默的眼尾,少女纖軟手指芬芳又微涼的觸感讓西里默脊背一僵,但他還是保持了理性思考。
“嗯”他用鼻音哼出這樣的聲音。
“很好看。”
說完緒妮妮就轉身離開收拾起了治療箱,仿佛那句夸獎只是隨口一說。
西里默筆直的坐在沙發上,黑眸無知覺的跟著她的背影來回移動。
他抬起手指輕輕覆在還殘留少女觸感的眼角,唇微張,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嘆聲。
雖然很高興。
但是這個皮囊是屬于那個死人的。
雖然他理智清晰的知道現在這個皮囊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