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箴自顧自的說“我和靜水也差點兒被賣進雜耍班,喏”。
他指著自己肩上的疤“這條,是人販子要割我的皮糊上猴皮,呵,要是真讓他辦了,那我一輩子就是個猴娃。”
畫聲終于有些動容。
承箴“還好,當時宣小姐救了我,還有靜水。所以我和靜水都感激她,就像你感激傾世少爺一樣。”
畫聲停下手,看著承箴。
承箴“可現在靜水和傾世出了事,而我只想要救人。你也看到了,上官先生到現在都沒出面,聽是安排了程侍從去,也毫無辦法。我不能再就這么坐等消息,可我對金京又是完全陌生的。所以你要不要幫我
畫聲看著承箴。
承箴補充了句“也是幫傾世。”
顯然這句起了作用,畫聲想了想,走到書桌前,拿起紙筆寫字。
承箴有些驚訝“你識字”
畫聲沒停,繼續寫,然后遞給承箴。
字條三個字怎么幫
承箴微笑著,篤定“我想知道陸家,陸子漓的所有事情。”
汽車回到陸宅的時候已近凌晨,天擦了亮。
陸子漓下車的時候回身深深看了靜水一眼。她的眉宇間竟然不見了疲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喜怒哀樂,全身上下忽然透出的凜烈氣息足以拒人千里之外,卻極主動的走向陸宅的大門。
“跟寶喜說,看著她,看好她。”陸子漓盯著靜水的背影,吩咐著湊上前來的阿遠。
陸子漓的聲音不大不小,不止阿遠聽得見,靜水也聽得見。
她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他也會有拿不準的時候嗎
沒有猶豫,靜水踏進陸宅的門檻。
陸天望的頭七,于對于目前的陸家來說是頭等大事。
陸家所有產業都派了兄弟過來悼喪,在大宅聚集。表面上個個義憤填膺,暗里怎么想的就不好說了。
本以為這次陸家會跟上官家火拼,卻沒想到事情竟也出現轉機。
來龍去脈外人雖不甚清楚,但聽說大概是上官易之白白幫陸家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總之,大熱鬧雖沒了,小變動總會是有的。
焦點便集中在兩件事上一是重選陸天望生前所負責的產業;
二是幫陸天望娶下一門陰親。
拋開陸家的主業不談,分支各有各的管轄、各有各的負責、各有各的門道。可大致說來,生意最多的卻也是管的最差的陸天望負責的那些。
陸天望的心思在吃喝玩樂上,若不是靠著陸元勝的聲望,他是不會坐穩位置幾年不換的。
現在他死了,產業里的老人們自然是不會多想什么,唯陸元勝馬首是瞻,可新進的成員就未必也是這么想的了。
雖說陸家大部分產業就是姓陸,但最近幾年外姓人入股的也不少,也不能分兄弟們一杯羹嗎
究竟陸天望名下的產業,是由外姓人、大股東中推選一位出來,還是會由陸元勝指派給唯一的兒子陸子漓
每個人心里都在打著小算盤。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儀式開始。
跟市井百姓家一致的是都有超渡和進香的環節,不一樣的是還多了各分公司的兄弟們,象征性的割破點皮肉、滴幾滴鮮血出來,意思是會為陸天望報仇,讓他安心上路。
一個時辰后,儀式告一段落。
陸家的下人們火速搬來幾張椅子先請當家們按次序坐了,又奉了熱茶。
陸元勝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飲了口又放下,清了清嗓子引入正題“想必天望的死因大家也都有所耳聞了,這是陸家的私事,私仇不必公報,我陸某人自會處理。
倒是他名下的那些財產不能群龍無首,生意不能亂。
今天諸位前來,不妨在此商量一番,我陸某人也從不會一家獨大,都來談談這新人選吧。”
沒人回應,喝茶的喝茶,沉默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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