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鴻門宴結束的很晚,好在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賓主盡歡”。
船外的碼頭上,陸家和上官家的兩隊人馬仍舊站成兩排對峙,目送自家主子上車。
陸子漓和上官易之站在握手告別,其他隨從人員則默契的退后了幾步、眼神刻意的望向四周,不妨礙他們密談。
陸子漓向是不經意的對上官易之提及“子漓還有個不情之請。
上官易之“哦講。”
陸子漓“即是借了上官家的精兵,精兵當然是要強將去領。所以帶隊之人,我覺得程修明是非常合適的人選,您看呢”
上官易之多少有些意外,沉默片刻,腦里已轉了八百個來回,平靜應了“子漓,你想的真是周到,可以。”
陸子漓“還是那句話,事成之后,我會完璧歸趙,無論是傾世少爺,還是蘇靜水。”
上官易之“這我信。不過,璧,是傾世。至于蘇靜水呵呵,我不會讓任何人,成為茹苑的障礙。”
陸子漓面色平靜“這話,我能不能理解為對子漓的警告”
上官易之不駁、也不應,僅是哈哈大笑。
陸子漓也不追問,拱手“那么,謝過。”
說完,本打算上車了,回頭掃了眼,視線看到不遠處的承箴和靜水,應也是在告別。
承箴抬起手,幫靜水散落耳邊的碎發溫柔地掖了進去,輕聲說著“生辰快樂。”
靜水只是點頭,眼中泛淚微笑“嗯,等我回來。”
陸子漓有些失神,生辰他倒是不知。
夜深了,上官易之等人先后進入茹苑的客廳。
宣秋和肖瑞聲本就等在廳里,此刻立即迎上前。
宣秋難得露了急切“易之,陸家怎么說”
上官易之看了宣秋一眼,沒有馬上回答,脫下外衣和帽子交給肖瑞聲,緩緩坐在沙發上。
程修明最清楚上官易之的性格,眼神示意“不相干”的人、包括他自己,離場為妙。
肖瑞聲當即懂了,承箴本也懂,卻意外的被上官易之叫住。
上官易之“我有話問你。”
承箴怔了下,停住,站到了上官易之面前。
宣秋又問“陸家怎么說”
上官易之這次不再賣關子“陸子漓提了要求,借用一隊無編制暗衛。”
宣秋“那您是借,還是不借”
上官易之“事情沒這么簡單。我想,是陸家內訌。陸天望一死,肥缺自然被人盯上。陸子漓想服眾,還差點兒火候,他是想借我的人馬去立威。”
宣秋點點頭“但現在傾世在他手上,我們沒別的法子。”
上官易之搖了搖頭“他暫時不會為難傾世。看向承箴你和那個蘇靜水,究竟是什么關系。”
承箴沉默了會兒,認真回答“她是我的命。”
上官易之冷笑,站起來,拍了拍承箴的肩膀“年輕人,時常就愛把“命”這個字掛在嘴邊。你的命如果她是你的右臂,斷掉,你可以用左手射擊;如果她是你的心,挖出來,你也可以像你的秋姨一樣活著。”
上官易之語氣中的諷刺讓宣秋難堪,但也只能坐在沙發上、咬緊牙關忍著。
上官易之繼續說著“你進茹苑之前,宣秋就該教過你,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該拋下的。要我上官易之救人可以,要看那人值不值得我去救,有沒有價值。你說她是你的命可惜,你的命,在我這里,一文不值。”
承箴意外的平靜“值錢也好,不值錢也罷,你救回靜水,我這條命就歸你。”
上官易之大笑“你這條命,歸宣秋。我要你記住這一點,陸天望是你殺的,宣秋肯救你,只因為你是姓紀的,是紀睿的兒子”
宣秋站了起來“易之,別再說了”
上官易之并不理會宣秋,繼續對承箴,一字一句“今后別妄想跟我討價還價,宣秋想讓你成為什么樣的人,你就必須成為什么樣的人。至于那個蘇靜水,如果能活著回來,我不反對她站在你身邊,否則只能怪她自己,為什么不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