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吉普車就像一葉行駛在暴風雨海面的小舟,已經不止是顛簸這么簡單,而是上上下下的前沖或跌落感。
靜水反倒顧不上暈車了,雙手死死的抓住左側的握手才能讓自己不像皮球一樣直接沖出前面的擋風玻璃。
沒一會兒,手指便被扶手磨破了,被汗水一浸針刺的疼。
靜水剛想找條帕子纏一纏扶手,腰間一緊,陸子漓的手臂已經撈了過來,有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和強硬。
靜水嚇了一大跳,本能的想叫出聲,汽車卻又剛好沖上坡,陸子漓借力使力再加上慣性使然,靜水便跌進了他的懷里。
“安靜,不然我會做的更過份。”陸子漓低低的聲音湊近了靜水的耳朵說著,嘴唇碰到了她小小的耳垂,涼涼的,也軟軟的。
“少爺,你好了傷忘了疼嗎別忘了肩膀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靜水兇巴巴的推開陸子漓,自己拉緊了扶手,隨后扭頭瞪了他一眼。
“修明,靜水在茹苑的時候也是如此嗎牙尖嘴利像個小野狼。”陸子漓習以為常的笑容,朗聲問著程修明。
程修明自然不能再當做沒聽見,想了想,簡單的答著“也是,也不是。”
的確,也是,也不是。
靜水眼里的倔強是藏在骨子里的。可在程副官的心目中,她一直是個有股子忍勁兒的姑娘,卻不知道為什么在陸子漓的身邊就會不同。
她開始有了喜怒的神情,有了本能流露出的憤怒和嗔責。
程修臨邑縣不想以幾則簡單的事情做判斷,因為陸子漓這個人實在是莫測。跟他的幾次交鋒無不被他耍的團團轉。
程修明不確定現在看到的會不會是真相,亦或者所有的一切都是陸子漓想讓他看到的而已。
五個小時后,車隊到達了扎馬驛站。
這個驛站跟靜水想像中有些不同,與其說是驛站倒不如說是個帳篷群。
程副官說,這個驛站春夏在一處、秋冬又在另外一處,總之哪里有水草就設哪里。
一行人一路上舟車勞頓疲憊不堪,好在程修明早就提前打點了一切。
驛站的人備好了水供大家洗浴,晚上要住的帳篷也清掃的干干凈凈。
現在只是春季,帳篷里雖悶了些卻并不熱,況且靜水并不會計較這些,再怎么差的條件她也不是沒經歷過。
沐浴清爽之后,靜水挑了個最小的單人帳篷鉆進去倒頭便睡,開始睡的并不踏實,身子的感覺仍舊像是在顛簸之中沒有平復下來,沒一會兒便可說是“人事不省”。
直到從帳篷縫外透進篝火光、和熱鬧的笑聲、樂曲聲方才睜開眼睛,怔忡自己真是睡了好長的一覺。
全身酸痛、腹中饑餓,靜水整理了下衣服,起身鉆出帳篷。
視線所及處,竟是陸家加上上官易之派來的、共計的三十多人,點起幾堆篝火喝酒、烤肉。
另外還有驛站的伙計及舞娘伺候著,劃拳聲、大笑聲、樂
曲聲交織在一起場景相當壯觀,酒壇堆了一地,也不知道已經喝了多久了。
“靜水小姐,餓了吧。”阿遠從旁邊的帳篷里鉆了出來,看到她便說著。
阿遠你住這兒嗎”靜水好奇問了句。阿遠待她客氣,她便也從不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