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卻有另外一個猜測“也許這個匣子就是屬于豬人母親的,而它是一家之中的第三位逝者,農場主豬人把母親的遺物儲存在閣樓里,所以這個匣子中反而沒有母親本人的訃告剪報。”
這倒也是一個合理的推斷,而且匣子里還有許多女性衣物的縫紉剪報,這已經能間接證明它的歸屬了。
蔣卿沉思“一樓被封鎖的是三個房間,所以農場主豬人的父母是分房居住的但它為什么要把父親的房間布置成那種樣子”
“你是說最大的房間嗎”王殷夏一邊翻剪報一邊反問,“為什么那不能是母親的房間呢其實我一早就有這個猜測了,在這個農場主豬人的上一代中,這個家庭中當家做主的人應當是母親。”
蔣卿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這種可能性“為什么這么說”
“第一個證據是大房間的布置,那個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是女裝,當然這不是關鍵。”王殷夏說著又翻開了匣子,“第二個證據,這里收納了三十年前至五年前的賬冊,里面還有各種購買農具和種子的協議,這些筆記都是一樣的,說明所有紙質文件都屬于一個人一只豬人,而按照時間來算,它只能是母親。”
假如以倉庫找到的報紙作為,那么三十年前這個農場就在正常運營,豬人父親死在十五年前,豬人兄弟死在十年前,豬人母親則死在五年前。
能夠將賬接連算上三十年,這不可能是現任這位農場主,只能是它的前輩。
“也許可以嘗試著去猜測農場主豬人的邏輯了。”王殷夏翻著手抄本,這里面的生僻詞多得令人絕望,她只能尋找插圖來猜測它們的意思,“它先是挑選女性豬人的尸體,后來又謀殺女性豬人,假設它只以同類中的女性為犯罪目標,那么它針對女性的攻擊是否與它的母親有關”
蔣卿一愣“難道它憎恨母親憎恨到了敵視其余的女性豬人”
王殷夏卻想起了陳懿憶說過的那什么電影人物,大膽假設“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想成為像母親一樣的女性豬人呢所以才要剝皮制衣,還搞出那些頭套”
蔣卿
微弱的手電筒光中,兩人面面相覷,蔣卿憂愁地嘆了口氣“不論是恨還是愛,如此扭曲的想法,我果然無法感同身受,唉,這就是深淵中的低等怪物,無法蒙受深淵之恩,墮落到此等地步。”
又開始了,所有話題都會回到傳教這個大主題是嗎。
王殷夏翻個白眼,正想說些什么,卻敏銳地捕捉到樓下的動靜,趕緊關掉了手電。
豬人開始在廚房內來回挪動,拖拽鍋具和重物的聲音傳遍了整棟屋舍,緊接著,一陣陌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金屬沉悶的碰撞。
樓下的動靜越來越大,王殷夏重新貼到地板上,仔細地聆聽,試圖判斷出這聲音的來源位置,隨后猛然醒悟“地窖是地窖”
農場主豬人下地窖是為了藏尸嗎還是有什么別的用途不論如何,幸虧她和蔣卿沒有往地窖里躲,要不然暴露的風險會大大增加。
蔣卿也學著王殷夏的樣子貼到地面,在這短暫的一分鐘內,兩人甚至屏住了呼吸,整個閣樓中一片死寂,唯有冰冷的月光透過那灰蒙的窗戶,灑落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