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緩慢后退,同時拿出了橘子汽水,但怎么都打不開它,眼見著怪物又要動了,她只得把這個日出蟬鳴的傻東西塞回包里,換上了魚叉。
氰化物的味道越來越濃了,這個怪物的渾身上下都浸滿了古怪的液體,在這種情況下距離就顯得尤為重要,魚叉雖然不如手斧鋒利,但勝在是長兵器,一寸長一寸強。
地上的肉蟲怪物又彈了起來,在節肢的輔助下,它的彈跳力十分驚人,但終歸還難逃人類身軀的限制,因此王殷夏還能勉強對付,她眼疾手快地把魚叉戳進了怪物的眼窩,同時仔細分辨著腳下的觸感,試圖走回正常的雪地中。
古怪的溶液順著怪物的傷口流出,它的軀干也因為痛苦而瘋狂抽搐,那些節肢噼里啪啦地抽打在一起,多看一眼都要叫人錯噩夢。
王殷夏應對得十分吃力,越發覺得氣力不足,她還感到頭暈惡心,呼吸道都開始灼痛起來,這絕不只是疲累,她立刻意識到自己中毒了再待下去,她會因為劇毒而昏厥,到時候是真正的回天乏術。
管不了這么多了王殷夏狠狠用力,把魚叉摜入肉蟲腦中,轉身就跑,一邊拉開距離,一邊辨別方向,在如此千鈞一發的時候,還是貼身放置的小名片救了她,它開始微微發燙,讓王殷夏能根據名片的溫度來調節逃命的方向。
名片升溫,就說明她前進的道路上出現危險,她便趕緊調轉方向,名片降溫,就說嘛她選擇的路徑沒有問題,可以繼續前進。
肉蟲怪物一直在追著王殷夏,它的動作很快,但因為眼窩和腦殼被魚叉貫穿,速度大打折扣,這給了她寶貴的逃跑機會。
王殷夏絕不會浪費機會,她丟棄了沉重的拖車,緊抓著手斧,踩著雪地就往前跑,地面坑洼泥濘,她不斷地滑倒摔跤,所幸完整防護沒讓她因此而受傷。
如此你追我趕十來分鐘后,王殷夏終于踩到了相對正常的雪地,她趕緊低頭看指南針,果然發現它有了指向,這讓王殷夏大喜過望,她一邊扶著樹木向外退去,一邊回頭望向森林中央
那只肉蟲還在,但它像是被什么東西限制著,無法離開,它閉合的嘴巴在此刻裂開,發出一連串非人的慘叫,天吶,他甚至還在說話,還在哭嚎,那聲音之中的痛苦與絕望令人感同身受。
王殷夏狠狠喘了幾口氣,不知道是否是幻聽,她好像聽到這怪物還用英語喊著救命,她還聽到了另一種復雜的語言,充滿了爆破音是德語嗎是它在用母語求助嗎
但事到如今,王殷夏已經沒有余力再去思索這些了,她現在頭疼無比,止不住地嘔吐,萬幸還沒有失去意識,也沒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跑,扶著樹木借力,指南針恢復了指向能力,她也找到了來時的足跡,這一回不再有詭異的追蹤,她可以放下心
“噗通”
王殷夏跌坐在雪地里,扶著一棵樹就嘔吐起來,連胃液都一同吐了出來,她的頭盔早在剛才掉落,現在只剩下一個背包,只恨消毒液已經用完,否則她還有緩解惡心的手段。
王殷夏重重喘氣,重新支撐起身體,艱難地向來處跋涉,這幾步路走得倒是不難,因為樹木又細又密,很好地給她了支撐
等一等,她在來時的路上,樹木是這樣的嗎
王殷夏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