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追封端靜皇后一事”皇帝欲言又止。
“臣妾都明白。”皇后善解人意道。
見狀,皇帝準備好的說辭便都沒了用處。
兩人又說了幾句平常的話,皇帝便起身離開。
皇后將他送到門外,轉而回到殿內,繼續翻閱剛才那本讀到一半的書冊。
兩人成婚十幾載,雖稱不上濃情蜜意,卻也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至親至疏夫妻,不外如是。
走在御道上時,皇帝一直在回想兒媳要同兒子和離一事。
他之前說要將太子妃的冊立禮暫緩,祝隱洲還曾因此循禮親自去過一趟沈府。
無論如何,祝隱洲都該知道沈晗霜的決定和態度了。
可他竟只字不提,由著禮部和內務府籌備太子妃的冊立禮。
倒像是在刻意隱瞞和拖延著什么。
以往無論遇到什么情況,祝隱洲都能應對自如,從未有過逃避的時候。
如今妻子都要同他和離了,他反倒埋頭做起了自欺欺人的事。
思及此,皇帝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吩咐身邊的內侍“去看看太子在忙些什么,讓他進宮一趟。”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祝隱洲卻穩如泰山地待在長安,那日甚至還親自送晗霜出了城。
可若要說他毫不在意,他偏偏又瞞下了沈晗霜要同他和離一事。
皇帝有時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難道就這么拖延著,到時沈晗霜便能出現在太子妃的冊立禮上
自那日看見沈晗霜留在屋內的和離書后,祝隱洲便沒再回王府,連日宿在禁軍營中。
叛黨余孽已除,禁軍營里的人原本都以為已經過了最緊要的時候。
但見太子如今日夜留在營里,眾人便又都緊著弦,唯恐還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
否則太子殿下怎會忙成這樣連家都不回了。
祝隱洲并不在意外界有何猜測,他只每日沉浸在公事中,不分心思考和離一事。
直到今日,收雨將斷云送回的消息遞到了祝隱洲面前。
一般只有發生要緊的事情時才會以王府的飛鴿傳信,祝隱洲以為是沈晗霜在去洛陽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很快斂眉將信展開。
但看完后,祝隱洲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微怔了幾息。
斷云特意來信,是想告訴他,除了林遠暉以外,沈晗霜的表哥明述柏也對她有那些出于男女之情的心思。
祝隱洲見過明述柏,那是個細致入微,性格溫潤隨和的君子。
卻不曾想,明述柏也心悅沈晗霜。
他竟不知。
沈晗霜無一處不好,自然值得任何人的心意與傾慕。
可她分明早已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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