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晗霜的回答,祝隱洲先是微怔了一息,隨即眼神不由自主地更柔和了幾分,眼底浮現起幾分難以掩飾,也不必掩飾的笑意。
“那我再給你做”他試著問道。
靜下心來什么都不想時,祝隱洲會想要為沈晗霜做些什么東西,能讓她時時帶在身邊,讓她甫一看見便能想起他的東西。
雕刻木簪時,祝隱洲心里一幕幕都是和沈晗霜有關的場景。
他很喜歡這個過程。
沈晗霜默了默,到底沒有拒絕,只是提醒他“別誤了正事。”
“好。”祝隱洲頷了頷首。
祝隱洲問起了簪子,沈晗霜便也順勢與他說起了皇后今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無論是皇后病倒的理由,皇后提起北達國時的態度,還是皇后得知祝隱洲送了她木簪后的反應,沈晗霜都沒有落下。
沈晗霜能查到的事情有限,她能看見聽見的某些東西或許可以讓祝隱洲正在做的事情更加順利一些。
祝隱洲一直耐心地聽著,待沈晗霜說完,他才溫聲道“北達國有意和親的消息的確是昨夜送來洛陽的,但這不會讓她病倒。”
“不過她應也并非是裝病,而是的確用了些手段,特意讓她自己病了。”
祝隱洲的人一直暗中監視著那幾名太醫,可以確認皇后服的藥都是對癥的。
那便說明皇后的確是病了,但關起門來,她到底是如何病的,應就只有皇后和她身邊那個嬤嬤知道了。
沈晗霜猜測道“她費心安排這一場病,就是為了讓我回青云寺”
祝隱洲點了點頭。
“她應是得知你與我私下來往過,所以心急了。”
斷云是在明府門外將沈晗霜接出城的,有心關注的人都會知道,更遑論皇后本就密切注意著沈晗霜和祝隱洲的動向。
沈晗霜實在不明白“皇后為何如此在意你與我的關系會如何”
三年前就是這樣,三年后還是這樣。
明著好似想讓沈晗霜和祝隱洲琴瑟和鳴,暗地里卻總想動手腳,從中作梗。
是為了祝尋和太子之位嗎
可暫且不說三年前還沒人能萬分篤定祝隱洲有朝一日能成為太子,即便皇后籌謀已久,早早圖的就是太子之位,想讓他的兒子取代祝隱洲,可那與她有何關系
難道她與祝隱洲離心,分道揚鑣,皇后便能讓皇帝改立太子不成想也知道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祝隱洲的眼神一瞬不錯地望著沈晗霜,他聲音微沉道“她應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在她眼里,沒有任何人配得上你。”
祝隱洲也奇怪于皇后對沈晗霜的在意。這種在意竟是深刻到了扭曲的地步。
派人查了一段時日,祝隱洲覺得這應還是與她當年那個沒能出世的女兒有關。
旁人不清楚,祝隱洲卻知道,那個孩子的死和他沒關系。
祝隱洲更懷疑的是另一件事皇后當年或許本就不打算生下那個孩子。
至于原因,祝隱洲已有了猜測,但還需要確認。
沈晗霜蹙著眉,心底劃過幾分不適。
沈晗霜的爺爺和外祖母也很在意她,不愿讓她受任何委屈,不想讓她被不值得的婚事耽誤,卻不會有這樣偏執極端的念頭。
“所以得知我隨你出去單獨相處過,她便開始有所動作,特意病這么一場把我叫回來,好讓她能親自看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