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晗霜說了一會兒話后,祝隱洲才想起了另一樁事。
他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沈晗霜,溫聲說道“陳蘭霜給你寫了一封信。”
沈晗霜有些詫異。
陳蘭霜竟會給她寫信
沈晗霜接過信封,果然看見上面寫著“沈晗霜親啟”幾個字。
她隱約有了些猜測,當著祝隱洲的面拆開信封,讀起了信。
信上的內容并不多,寫下的事情卻讓沈晗霜不得不重視。
“陳蘭霜說,她能查到陳相通敵的證據。”
沈晗霜直接與祝隱洲說起了陳蘭霜在信上提的事情。
“但作為交換,陳蘭霜想求我們給她一個事成之后能讓她活下去的承諾。”
祝隱洲并不覺得意外。
陳蘭霜費勁心思輾轉將這封信送到他手里來時,祝隱洲就察覺了,陳蘭霜如今的做法和她當初說能與祝隱洲里應外合,扳倒前太子祝清時一樣。
祝清犯的是謀逆之罪,陳蘭霜作為他的妻子本也逃不脫死罪,但她那時提前與祝隱洲合作,為自己掙了一份功勞,才得以明哲保身,活了下來。
如今她發現陳相的通敵之罪瞞不住了,便打算再設法為自己謀求一個可以與陳相的罪名分割開來的機會和出路。
陳蘭霜當時是祝清的枕邊人,如今是陳相的女兒,若要查某些事情,的確有她的作用。
但祝隱洲并非一定要用她。
祝隱洲曾經因為這個人而讓沈晗霜失望過,這一回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又看過一遍陳蘭霜寫給自己的信后,沈晗霜猶豫了幾息,還是問道“若陳相的通敵之罪坐實,陳蘭霜也會被株連,對嗎”
和謀逆一樣,通敵也是會連坐家人的死罪。
若陳蘭霜已經嫁去夫家,還能逃過。但她的夫君祝清已經死了,她也已經與他劃清界限。即便陳相不讓陳蘭霜歸家,但正經算起來,她如今是陳家女。
祝隱洲點了點頭。
果然如沈晗霜所猜測的那樣,無論是祝清還是祝隱洲,陳蘭霜想要的并不是來自哪個男人的情愛,而是她對自己所走道路的選擇權。
無論是前太子祝清,還是她的生父陳相,陳蘭霜察覺到了即將被他們牽連的危險,便想奮力一搏,讓自己得以從他們犯下的罪名中掙脫。
只是這封信怎么會是寫給她的不是應該給祝隱洲嗎
他是太子,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祝隱洲才有能力幫她。
沈晗霜心有疑惑,便也問了出來。
祝隱洲言簡意賅道“她知道我不會看她的信。”
若這封信是寫給他的,根本就不會被送到祝隱洲手上來。正是因為陳蘭霜想將信寫給沈晗霜,她這封信才有了被送出來的可能。
沈晗霜明白過來。
陳蘭霜應是因為祝隱洲的態度,才會轉而將這封信寫給她。
“即便沒
有陳蘭霜,你也能將陳相按在通敵的罪名之下,讓他翻不過身來,對嗎”
祝隱洲頷了頷首。
沈晗霜想了想,又問“那若有陳蘭霜參與其中,會不會更順利些,更快成事”
祝隱洲并未隱瞞,如實道“會快一些,但并不是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