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等在不遠處的人,是沈晗霜的爺爺、伯父和堂兄,還有江既白。
瞥見站在沈家人旁邊的那道身著素服的頎長身影,祝隱洲心神微沉。他跟在沈晗霜身旁朝他們走去。
沈晗霜猜到家里人會來城門口接自己,這是他們以前便有的習慣。若非實在來不及,不然家里人都會來送她或是接她。但沈晗霜也沒想到江既白會在。
走近后,沈晗霜先同家里人說了說話,好讓他們放心。
祝隱洲不愿與沈晗霜的家人太疏遠,也為免太過惹人注意,他甫一走近便先低聲免了眾人的禮。沈家人便也只態度尋常地同他說話。
待看向江既白時,沈晗霜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江既白便先溫聲問道“許久不見了,近來可還好”
沈晗霜頓了頓,才道“一切都好。”
“我今日準備將那些整理好的東西送去沈府時,在路上遇見了沈相他們。得知你今日會抵京,便順路同他們一起來接你。”
江既白解釋了自己此時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隨即眉眼溫和道“別怪我不請自來。”
沈晗霜笑了笑,“自然不會。”
“這么快就整理好那些東西了嗎”她有些意外。
決定開辦女學之后,沈晗霜給江既白寫過一封信,想請他幫忙整理一些適合她用來開辦女學的書籍和他當年準備科考時曾讀過、寫過的策論文章等。
沈晗霜心里其實已經有些設想和規劃了,但她沒有參加科舉考試的經驗。
江既白曾連中六元,而且和沈晗霜的爺爺當年考中狀元時同齡。在成為位高權重的官員之前,他們都是既有天賦又從未懈怠過,日日苦讀的學子。
沈家三代人都參加過科舉。沈晗霜的爺爺是狀元,兩位伯父是二甲進士,兩位堂兄是和江既白同年科考的榜眼和探花。
是以除了江既白之外,沈晗霜還打算請家里人也幫自己參謀參謀該如何將女學辦得更好。
“那些東西我都還留著,整理起來不費事。”江既白解釋道。
江既白甫一收到沈晗霜的信便開始著手整理她需要的東西。其實他早已整理完了,有意拖到今日才親自送去沈府,還專程在路上等著同沈家人“偶遇”,就是為了能在沈晗霜回京時便來見她一面。
他和她,的確是已經許久未見了。
雖然江既白說不費事,但沈晗霜知道江既白公務繁忙,他之前又受過劍傷。江既白能抽空幫她做這些,沈晗霜自然該好好道謝。
一
旁的沈相也聽明白了江既白和沈晗霜之間說的事情。
晚輩們的事他一向不多插手,這會兒卻忍不住開了口“晗霜,你要那些跟科舉考試有關的東西,怎么找江首輔,不找我”
“難道我考的狀元就不如江首輔的值錢不成”
沈晗霜的兩位伯父大著膽子揶揄自己的父親“爹,您都是幾十年前的狀元了,怕是已經過時了。”
“就是,如今說起年少成才,想到的都是連中六元的江首輔。”
沈晗霜那兩位和江既白同年科舉卻被他壓過一頭的堂兄也調笑道“像我們這種只考了榜眼和探花的,就更不會被晗霜納入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