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一起嗎”
祝隱洲心神微怔,很快道“自然會。”
他怎么舍得留她一人在這里。
“我已經讓斷云回沈府送過消息了,家里人不會擔心。”祝隱洲知道她可能會有的顧慮,適時解釋道。
“好。”沈晗霜抬眸看他,笑著應下。
話音剛落,祝隱洲便倏地靠近,抬手捂住沈晗霜眼睛的同時也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倏然而至,祝隱洲吻得有些兇。沈晗霜被他攬著腰抵在窗邊,不得不微仰著頭才能予他回應。
雪花仍在慢慢悠悠地自天際飄落,隔著窗,沈晗霜的脊背隱隱貼近了那陣輕飄飄的寒涼。
祝隱洲似乎總能及時察覺與她有關的一切,沈晗霜還沒來得及覺得冷,他便已經握著她的腰,將她按進了他溫熱的懷抱中。
窗外是對世間萬物一視同仁的冬日大雪,而在沈晗霜身前的,則是獨屬于她一人的滾燙愛意。
被吻得意識迷蒙時,沈晗霜隱約這么想著。
而被祝隱洲壓在榻上繼續用力吻著時,沈晗霜已經什么都不能去想了。她只能憑著本能去迎合他的深吻,回應他唇齒與呼吸間無言的情話。
祝隱洲吻得很重,也將她抱得很緊。
似是即便沉黑的天幕下一瞬便要坍塌,他也只想與她不斷加深這個緊密無間的,代表著彼此貼近與占有的擁抱。
在深吻間毫不意外地覺出情動時,渾身泛熱,喘息不止的沈晗霜幾乎以為祝隱洲是想要做到最后那一步。
但祝隱洲絲毫沒有弄亂她的衣襟,手也沒有放在任何不該放的地方,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唇齒間掠奪,讓身下的她不斷深陷在他的深情與懷抱中。
在這處樹屋里,一連幾日,他都與她同榻而眠。而除了不斷吻她,抱她,祝隱洲沒再做別的。
只是,這幾日,除了下廚或用飯的時候,一旦得空,他總在吻她。
窗邊,書桌邊,書架旁,床榻上處處都有他們緊擁著彼此,纏綿深吻時的身影。
或輕或重,或急或緩,他似是怎么都
吻不夠。
但沈晗霜知道,這些吻雖然和他們之前在馬車上的深吻很像,祝隱洲都是那樣不知饜足,其實卻并不相同。
之前這個時候,在馬車內,沈晗霜的手抵在祝隱洲的胸膛上時,他的心跳會隔著骨骼與血肉,隔著皮膚與衣料,又急又重地撞擊她的掌心。
像是那些洶涌的愛意與溫柔按捺不住地想要從他的心口躍進她的身體里,占據她的心。
但這幾日,祝隱洲的心跳一直很平緩。
他動情地吻著她,好似和她一樣,在與彼此的親密里投入了全部的自己。
可沈晗霜偶爾睜開眼時,會發現祝隱洲其實沒有像之前一樣和她一起默契地闔眸,而是一直在看著她,眼神里沒有沉溺與炙熱,只有平靜的哀傷與無言的挽留。
他一直很難過。
在這之前,祝隱洲吻她,是因為他忍不住想要與她親近。
但這幾日,沈晗霜覺得,祝隱洲似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讓她留下。
留在這里,也留在他身邊。
沈晗霜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祝隱洲會不安至此,好似她下一瞬便會從他眼前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