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半截話就頓住,像是難以啟齒,許乘月好奇地看向她。
“要把小娘子嫁給嚴司馬家的郎君。小娘子可千萬不能聽他們的,那嚴家郎君奇丑無比,性格粗暴脾氣大,對待下人動輒打罵,每年都會從府里抬出好些美貌婢女的尸體,聽說皮肉都爛了。”
許乘月心里一沉,忙問道“他們好歹也是我長輩,緣何如此”
“小娘子單純,看誰都心善,卻不知大娘子人面獸心,想賣了小娘子給她家大郎換聘禮,給大郎君換官位。”秋露說得咬牙切齒。
夏荷聽得火冒三丈,“豈有此理,小娘子的親事哪里輪得到他們做主,要不是”
說到不該說的話,被秋露一個斜眼瞪得偃旗息鼓了。
秋露心疼,提議道“不然我們去求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年紀大了,不管事的。”許乘月穿來好幾天,雖然身子不大好,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但基本情況還是了解一些。
原主的父親在長安做官,好像因為原主犯了什么事,被送回老家,現在府中祖父已經過世,祖母年紀大了萬事不管,府中掌事的是原主的伯父與伯娘。
“要不,寫信給郎君和娘子”她問得小心翼翼。
小娘子一來襄州就病了,秋露沒敢提過長安的人和事,怕她聽了傷感。
如今實屬無奈,想著郎君總不至于如此絕情,推小娘子進火坑。
“他不會管的。”要是管的話也不會將原主扔回老家,一連幾個月不聞不問。
再說,一個封建社會的父親,是不會聽女兒的意見的,特別在婚事上是不容許插嘴的。
秋露聞言更加難過,心中悲哀。
夏荷雙手叉腰,挺起胸膛,“大不了婢子騎馬帶小娘子回長安,還能任他們擺布”
許乘月一聽這話卻笑了,壓下心中的憤怒和郁氣,安慰他們說“親事定下來不會那么快,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才好為日后打算。”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下床走兩步都困難,更別說去長安。
至少婚事肯定要經過原主父親的同意,按照古代車馬的速度快不了,還有時間。
兩個婢子唯她馬首是瞻,忙不迭點頭。
許乘月前世是個作者,不少作品都賣了影視,在業內小有名氣。
她寫過的題材也多,每次寫書都要搜集好多背景資料研究,其中就有唐朝,所以一睜眼就從家具擺設中大致推算出應當是在隋唐時期。
本想著還算不錯,好歹是貴族家庭,唐朝的風氣相較于其他朝代來說也算開放。
再加上原主的父母遠在長安,隔房的伯父伯娘管不到她頭上。
除了衣食住行讓她有些苦惱,簡直不能更滿意。
誰能想到后面埋著大雷呢
早該知道的,封建社會的年輕女性本身就是一筆資產,免不了遭人惦記。
看來此地不能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