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有這么巧合嗎會不會是騙人的我怎么不太相信誰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來路不明的人”
“不太對吧,他失憶之前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鄉野村夫,為什么偏偏失憶之后步步高升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怎么覺得這故事給我的感覺與話本相似。”
“哎呀,你想多了,人家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可不是想怎么編就怎么編的話本。”
“說到話本兒,我突然想起下一冊發行的時候恐怕要到除夕了,那時候書店得關門閉店吧。我們是不是看不到了,最早可能也得等到過年之后”
這話一出,四周的哀嚎聲更凄慘了。
周娘子近幾日有些心虛,那個故事在心里憋得久了,又無人能講,她實在忍不住,跑到樹林里對著一棵小樹噼里啪啦講了半天。
講完之后意猶未盡地轉身要走,卻瞥見有棵樹的背后顯露出一個男人的衣袍。
她嚇得趕快跑了,一邊擔心那人是不是心懷不軌,又擔心她說的那些事是不是被他聽到了,萬一被他傳出去了可怎么辦會不會被人找上門來。
所以周娘子一改往日里愛說閑話的作風,變得安靜了許多。
特別是當許乘月來送馮一娘的時候,她簡直嚇得魂不附體,以為是自己亂說閑話的事情被許娘子給發現了。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許乘月將馮一娘送過來之后,專門給鄰居家的周娘子說了一聲,畢竟馮一娘現在孤身一人,有個熱心的鄰里也好互相照應著。而且經過了她上次講的那個故事之后,周娘子現在不愛給人做媒了。
她知曉了許乘月的來意,拍著胸脯保證,“許娘子放心吧,有我照應著,保管什么都好好的,坊里的住戶我都認識,不會有人欺負她。”
許乘月笑道,“周娘子的為人我自然放心,我來的路上正好買了一些梨,送給你嘗嘗。”
人情世故方面,許乘月還是很會拿捏的。
秋露提著籃子遞給周娘子,里面裝著許多新鮮水靈的梨子。
周娘子擺手急忙推拒,她是個好事的性格,但并不喜歡占別人便宜,況且誤將許娘子的私事說了出去,已經夠讓她心虛的了。
“這可不成,我又沒幫你什么事,怎么能收你的東西,再說了鄰里鄰居的,搭把手而已,用不著這些。”
兩人推來推去,最后周娘子還是籃子里拿了兩個梨,再多的她就不肯收了。
馮一娘正式在這里安頓了下來,她看著這座宅子,有些不敢置信。
她真的逃出了楊家,從此要在這里安居了。
她轉身朝許乘月俯身一拜,“多謝許娘子大恩大德,馮一娘無以為報。”
許乘月連忙扶起她,“我只是舉手之勞,用不著你這樣,況且就算我做得再多,還得你自己先立起來才行。你應當感謝的人是你自己。”
家暴不只是一種身體上的暴力,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控制,讓被害者恐懼暴力,變得甘愿服從,長期處于緊張與恐懼的環境中,心態任人拿捏,再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因為害怕反抗之后會得來更慘痛的毆打。
像馮一娘這樣鼓起勇氣,反抗施暴者的只是少數。
馮一娘搖搖頭,“對許娘子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是雪中送炭。”
她本來是沒有勇氣反抗的,只想一了百了結束余生,可是當她看到許娘子在公堂上,對所有質疑不卑不亢地辯駁。她不畏懼與高官對話,連她極其恐懼不敢反抗的楊六在她面前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