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聽了他的話,心里也稍稍安定下來,應該不會有人那么不要命,敢在天子腳下搶人。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不是休息的好地方,于是他們休整之后,跟裴舟一行人分道揚鑣,繼續上路了。
但因為他們走得比較慢,比不上人家快馬加鞭,裴舟辦完公事回長安的路上,他們再次遇到了。
于是后面的路程結伴而行,也安全一些。
不久之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排在進城的隊伍中,緩緩向前,走進了大唐的政治與經濟中心,匯聚著整個朝代精華的長安城。
許乘月頗為新奇地挑開車簾的一角向車窗外看去,與較為精致的洛陽建筑相比,長安建筑又是另一種風格,城墻高松,屋宇林立,更顯得大氣恢弘,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氣派,不愧是國都。
她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忽然發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兒。
街上的許多男子都穿著白衣,大冷天的,要風度不要溫度,衣著很單薄,追求的是廣袖飄飄。
明明她看到他們其中的有些已經瑟瑟發抖了,卻還在強撐,手里搖著扇子,做出我欲乘風歸去的翩翩欲仙模樣。
許乘月納悶了,這就是長安的流行風格嗎真讓人摸不著頭腦,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目前正在連載的書里寫的秦五郎。
他的標志也是喜歡穿白衣,映襯著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像天上那一抹高潔自持,讓人仰望卻觸碰不到的白月光。
等等不會真的就是因為秦五郎吧
許乘月驚得微微張大了嘴巴。
她不信邪,再次定睛看去,將穿著白衣的人挨個掃了一遍,越發覺得相似,連頭上戴著的發冠,以及挽發的樣式都與書中極其相似。
他們走在街上,簡直像復制粘貼上去的一般,恍惚間讓人懷疑走入了什么全都是nc的游戲世界。
又路過幾個穿著白衣的人在交談,他們說話的聲音大,馬車里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白衣還得你穿著好看,我穿著跟白無常一樣,不對,還談不上白無常,是跟鬼一樣。”一個身材瘦削如麻桿的人說。
“哪里你太過謙虛了,明明是你更好看,我穿著就像一個大胖白蘿卜。”被夸的人實話實說。
“你說這白衣玉面郎的評選,誰會是魁首呢”
“我猜是田家郎君,他不是才名在外,在士人之間很有聲望嘛又或者是章家郎君,聽說貌若潘安,就是身體弱了些。”
“依我看你說的都比不上那位”麻桿朝前怒了怒嘴,示意裴舟的方向。
白蘿卜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驚道“你瘋了敢對著裴將軍評頭論足,就不怕他削你”
漸漸走遠,他們后面的話許乘月再聽不到了。
她此刻正在稀奇和贊嘆,長安人民真會玩兒呀
竟然還搞出一個評選,她一時不知道該感慨自己刻畫的秦五郎太過成功,還是說愛美果然是人的天性。
說到美貌,不得不提起先前讓她看入了迷,如今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頭的裴舟。連剛才那兩人也對他的俊俏一致認同,果然她先前看癡了是有道理的。
裴舟沒有跟風穿白衣,他的衣著完全相反,是一件黑衣,但并不簡單,能看得出有暗紋,屬于低調奢華的類型,讓他更顯得氣勢凌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