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熬夜嗓子狀態越糟糕,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熬了。”
凌晨一點。
楊胤平出了練習室。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有汗從額上滴下來,昭示著他過去幾個小時的努力。
他不是在努力唱歌。
而是去健身室打了一會兒拳。
奚凱說“平啊,做人不要一天天地為難自己,這樣很累。”
他未置可否。
奚凱施施然走了。
奚凱這個人就是這樣,楊胤平想。
他看不起奚凱又羨慕奚凱,沒有那么執著于出道,就不會那么焦慮,獲得的時候就是意外之喜,而失去了也能保持平常心。
而他已經沒了平常心。
這幾天他一直在練習他的唱段。
他能唱下來。
但是唱不好。
這是最令他崩潰的地方。
他發現他根本沒辦法讓那么大段的唱詞從他的嗓子以一種完美的姿態被唱出,他會接不上力,會處理不好尾音,甚至會走調。
這是首看似不簡單,實際需要更高技巧的歌。
是解夕朝唱得太輕松,給了他們給了他,無限的錯覺。
他的腦子很混沌。
今天已經是練習的第三天,他依然卡在瓶頸之上,這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慮。讓他焦慮的,還有奚凱的那句話。“如果他有私心,就根本不會讓你們投票。”
是他錯了么
或者,是他們錯了么。
可是他只是想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而已。
解夕朝或許不會差這一次的舞臺,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小透明來說,這個舞臺就是他們的全部,也是他最后一次機會。
可是
給了他機會,他又真的能接住么。
好像又并不能。
他心煩意亂,往樓梯走了幾步,只是迎面,他遇上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夏熙澤暈暈乎乎地從他身邊走過,臉上洋溢著一種恍惚和輕松。看上去仿佛跟他不是一個次元。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夏熙澤剛從小島進行了一場日光浴。
或者心靈的洗禮。
楊胤平皺著眉叫住了他“夏熙澤。”
夏熙澤終于從幻境中回過了神,他說“怎么了”
他看清了楊胤平的臉。
然后,他的臉就迅速地垮了下來。
楊胤平“”
他說“你怎么在這里。”
夏熙澤無語“這里是活動樓,我為什么會來這里。當然是練習啊。”
“練得怎么樣”楊胤平問。
真神奇。
夏熙澤想。
明明是同樣的一句話,為什么解夕朝說出來,就能把他說得想哭。眼前的人說出來,他就只想給他臉上來一拳。
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盡量心平氣和地回答“還行吧。”
楊胤平“”
看到他懷疑的眼神,夏熙澤立刻炸了“你什么意思”
瞧不起人是吧
楊胤平確實瞧不起他。
夏熙澤的實力從街上拉一個賣藝的都比他會唱歌。
他從來就不抱有什么期待。
當然,他也不關心夏熙澤唱得怎么樣。
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沒頭沒尾地道“我想去道歉。”
夏熙澤
“啊”
楊胤平話出口,心里驟然一松。
他不再猶豫,他抬起頭,認真地對著夏熙澤道“我想去和解夕朝道歉。還有。”
“改回我們原來的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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