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裴杉的臉他很熟悉,在學校他經常從社交群里看到,側臉正臉背影全都有,走到哪兒都有人拿起手機偷拍他的照片,憑借這張臉就成為校園里的傳奇。
現在比以前更亮眼,以前的簡裴杉學生氣濃厚,氣質清純干凈,現在過了養尊處優的三年富裕日子,學的都是上流社會高雅藝術,頭發絲里都透著貴氣,漂亮得更不可直視。
程奇這種貨色,看一眼都覺得是冒犯,愣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簡裴杉手里拿著一張餐紙,漫不經心地在手中折疊,抬頭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程奇,坐吧,你想喝點什么”
程奇像木偶似的坐在他對面,不太敢直視他的臉。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喝愛爾蘭。”
簡裴杉放下折到一半的餐紙,翻著手里精致的餐單,笑吟吟地說“我們當時在同個小組,一起到休養院畫壁畫,午休我經常買咖啡給你們,那家的咖啡是真難喝,他們都喝不完,只有你喝能喝完我買的咖啡。”
程奇扯著皺巴巴的衣角,強裝著鎮定地說“你有什么事找我”
簡裴杉抬起頭,望向一旁等待的服務生,“給他來一杯愛爾蘭。”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繼續拿起那張餐紙,小心翼翼地翻折,“找你敘敘舊。”
程奇緊緊地握住拳頭,避開他洞若觀火的眼神,“簡裴杉,又不是我逼你休學,你在典禮當著那么多人面打我耳光,我都沒有追究,是你自己要休學的”
“沒辦法呀”
簡裴杉輕輕地嘆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寢室的門上貼滿叫我滾蛋的字條,手機信息收到不堪入目的話,在我的車窗貼為我繪制的裸畫。”
“哦還有人深更半夜給我媽媽打電話,問她知不知道生了個不要臉的賤貨,成天就知道勾搭有錢男人。”
簡裴杉折紙的動作頓住,無奈地嘆氣,“真的讀不下去了。”
程奇臉色難看,“你說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
“敘舊嘛。”
簡裴杉仰起頭輕笑,清秀干凈的喉結一起一伏,“多有意思,要不是霍序商把我從泥潭里拉出來,我現在還在家里躲著不愿出門。”
程奇笑得很生硬,勸說道“所以你要感謝曾經的遭遇,要不是有人這樣對你,你能遇到那么有錢的男朋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對你還挺不錯吧”
簡裴杉瞧著他,慢悠悠地說“是挺不錯的,不過我不喜歡他,正準備偷個人。”
驚喜來的太突然,簡裴杉約他出來是為了這件事程奇的臉怦然紅了,呼吸急促地喘不上氣,“其實我一直”
“你在找工作吧我找朋友幫你寫了一份推薦信。”
簡裴杉拿起雪白的信封推給他。
程奇臉燒得更紅了,簡裴杉眼里含笑看著他,上下文一關聯,這個笑意令人浮想聯翩。
那位霍序商先生,程奇見過一次,看著高高在上,不把人當人看,簡裴杉想要出軌正常不過,只是程奇怎么都想不到,這種潑天的富貴能落到自己頭上。
他想生怕簡裴杉拒絕,猛地一把拿過推薦信,飛速地裝到西裝內襯口袋,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會努力工作,不會讓你失望的。”
簡裴杉沒理會他,低頭專心致志地完成折紙的最后一步。
程奇匆匆忙忙的離開后沒多久,他的折紙也完成了。
服務員收起程奇喝光的空杯,瞧見桌上的折紙,“您的手真巧,餐巾紙都能折成棋子。”
簡裴杉捏起來輕輕擱在桌上,一個國際象棋里的棋子,雪白的馬頭有棱有角,很精致。
“垃圾也有垃圾的作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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